……可从学校过来这边,总共也没多少路,而且不需要经过车流量大的马路啊?
一些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想法不断地在脑中浮现又消散,池砚舟盯着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的手机,就要忍不住询问系统秦知的情况时,一直暗着的屏幕倏地亮了起来,秦知的名字在屏幕正中央闪动。
池砚舟愣了一下,晚了几秒才把手机拿了起来然后无比干脆地,又一次挂断了电话。
他再怎么样,也是有点子脾气在的。
刻意忽视了自己那一下子放下了大半的心,池砚舟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正要放下手机,却不想它又震动了一下。
这一回却不是电话了,而是讯息。
池砚舟点开看了一眼。
【Q:赵斯年刚找我了。】
还没从屏幕上移开的指尖顿了一下,池砚舟蹙着眉,盯着那行短短的文字看了好半天,终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给对方回拨了过去。
“你现在在哪?”没有过多地询问事情的经过和缘由,池砚舟问得很是直接,原本还躺靠在床头的整个人也坐直起身,显然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就在你家楼下,”而手机另一头的人似乎也并不意外池砚舟的反应,通过电磁波传递过来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很是愉快,“给我开下门?”
于是,五分钟之后,池砚舟就坐在客厅里,看着秦知把手里提着的外卖盒,一个一个地往外掏。
“……你把整桌的菜都搬来了?”眼见着那一个个的塑料盒摆满了桌子,池砚舟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心情说不上来的微妙。
“他自己说要请我吃饭的,”秦知却是耸了耸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我把请我的东西带走有什么问题?”
池砚舟:……
说得很有道理,他没法反驳。
“而且我本来就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把手里的袋子彻底掏空,秦知又把保温袋折好放到了一边,才在池砚舟对面坐下来,“看着那张脸,再好吃的东西都会变难吃。”
池砚舟想了想赵斯年一直以来对待秦知的态度,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是,心情不好会影响消化的。”
他没有说自己刚吃过东西没多久的事情,起身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摆好,一边尝着这些据说是来自超贵私房菜的菜品,一边漫不经心似的开口:“赵斯年找你干什么?”
“道歉,”秦知回答得很是顺畅自然,没有半点要隐瞒的意思,“他说不该不问我就认定那什么……”
本来和赵斯年之间的对话就不长,秦知两三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简单的陈述当中,并不带多少嘲讽或者欣喜的意味,就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并不需要太过放在心上的小事。
池砚舟盯着秦知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在那张脸上,找到某些曾经见过的情绪,终于松开了绷紧的弦,弯起唇角笑了起来:“确实,那些事情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独自在外这么多年,秦知和那些所谓家人之间的联系,实际上也只剩下了那每个月会固定打进卡里的数字除去完成法律上应尽的义务之外,不具备任何其他意义。
“对了,老婆,”说完了赵斯年的事情,秦知这时候才想起了早上的那一通电话,下意识地开口,“早上……”
话才一出口,秦知就意识到了不对,后面的话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一颗心也陡然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