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但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了一点。

……也只有那么一点。

看着眼前只尝了一口,就皱起了脸的人,秦知忍不住有点想笑。

“不辣,”又尝了一筷子,还是没有尝到自己想要的味道,池砚舟转过头,确认似的看向秦知,“你是不是拿错了?”

“医生说了你这两天不能吃辣,”秦知好声好气地开口,把自己的那份也打开给他看了看,“我这份也没加辣。”

“可是你答应了我的!”池砚舟睁大了眼睛,一脸控诉。

“嗯,”秦知笑了起来,“所以我拿了点这个。”

一边说着,秦知一边拿出了单独打包的辣酱然后飞速地在池砚舟伸手的时候将其移开。

“只许拿筷子蘸一点吃。”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池砚舟在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以至于之后每拿筷子蘸一下味道,他都要委屈地往秦知看上一眼。到最后秦知把剩下的全部辣酱,都拌进自己的安分烤冷面里的时候,那份委屈,都直接进化到幽怨了,看得秦知很是好笑。

真想把对方的这副样子拍下来,让对方之后自己看看。

垂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地碰了下口袋里的手机,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秦知安分地吃完了这顿饭,收拾好塑料盒正要起身,却忽地被拽住了袖子。

“你不高兴?”明明身体还没恢复,池砚舟在某方面的敏锐,却仍旧令人讶异,“为什么?”他问,“因为我一定要吃辣吗?”

“当然不是,”被最后的这个问题给逗笑了,秦知摇了摇头,“只是……”他顿了顿,又摇了一下头,“没什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池砚舟还是没有松开攥着秦知的手。他仰着脸,盯着床边的秦知看了一会儿,忽地开口:“那你过来。”

秦知不明所以地俯身凑过去然后就被抬起的双手环住了脖颈,往下拉得更低。

软热的嘴唇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印了上来,亲昵地磨蹭了两下,又往后退开。

“好点了吗?”秦知听到池砚舟这么问,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弯弯的,润着水光,“每次你这样都会、唔……嗯……”

没能说完的话被压下来的双唇堵了回去,池砚舟被迫仰起头,承受深入喉口的侵犯,连舌根都被吮得发麻。并不响亮的咕啾水声在仅有两人的病房里扩散,轻微又狎昵。

一直到怀里忘了换气的人快要窒息,秦知才放过了他,低喘着与他额头相抵。

“我不会放手,”扣住池砚舟后颈的手来到他的面颊,轻微地磨蹭着,秦知哑着嗓子开口,眼中是仿佛能够将人烫伤的灼热欲望,“无论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

池砚舟眨了下眼睛,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地开口:“所以……你好点了吗?”

秦知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当然,”他蹭了蹭池砚舟的鼻尖,“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