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总在说,要是当年不来蓉城就好了,我糊涂啊,我糊涂啊。
他在工地,干活勤快,拿得不少,李云岚依旧负责家里的一切,谢松亭也上了蓉城市里的小学。
谢广昌下工地去接谢松亭放学,到家李云岚已经做好了饭,一切看起来都还不错。
生活总是在看着不错的时候,给你来一巴掌。
谢广昌接谢松亭下学,和身旁家长聊天,家长看见谢松亭,惊讶地说这是你家孩子?长这么漂亮,白瓷娃娃似的,真不像你,肯定很像妈妈吧。
毕京歌问:“是不是也不像妈妈?”
“嗯,”谢松亭盯着毕京歌的幻觉,这次她背上多了一对翅膀,“他们长得都很普通,几乎是个人见了我,都要问带着我的我妈或者我爸,这是你家孩子?”
村子里人少,又都住在山上,再加上谢松亭小时候没长开,很少有人有这些疑问。
但渐渐大了,这样的问题就多了。
问得多了,人会烦。
会很烦。
也是从那阵子起,谢松亭开始挨打。
第一次被打时他简直吓蒙了,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像根杵在地上的萝卜,好几秒后才想起来哭,可喉咙和嗓子都不熟悉怎么哭,像第一次运转的机器,哭得磕磕绊绊,不生不熟。
哭只会让打他那个人更烦。
他很快学会了讨好,第一次挨打,打到快结束,他已经不流眼泪了,只是小声求饶。
六七岁的小孩,白白嫩嫩,能经得住壮年男人抽几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