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这是谢松亭惯用的手段。

他总能把想帮自己的人推远,或者反目成仇。

同学们当然不是每个都对他很坏,也有好心来帮忙的,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好看到像黑夜里的灯,吸引一切喜欢光亮的事物,让人本能地想和他说上话。

但谢松亭亲手把他们一一赶走。

他和毕京歌探讨过这个。

毕京歌说,这是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体现,在谢松亭身上,情绪闪回演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战或逃反应。在被他人关爱时,他会感到明显的屈辱。

毕京歌问他,把人从自己身边一个个赶走时什么感受?你不难过吗?

谢松亭当时的回答是……

我不值得。

我没有多余的情绪应对任何人的好意,最后只会在某个奇怪的爆发点把人逼走,那时候更难过。既然迟早都会走,那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接触。

他没有朋友。

他故意的。

毕京歌问,你不觉得因噎废食吗。

谢松亭说,我这是一劳永逸。

毕京歌说,你对自己太狠了,像在主动寻求惩罚。不要这样,松亭,你没有罪。

谢松亭就笑,也不接话。

那之后的体育课,谢松亭能明显感觉到席必思的目光追过来。

有一次,他从卷子里抬头。

刚好,在仰卧起坐板上的席必思做完一个仰卧起坐,向后仰。

他已经做了好几组,热汗从鼻梁划过额头,掉进微微汗湿的头发里,那双在光下微微发亮的棕黑色眼瞳正巧与谢松亭对视。

接着他抬腰,上半身起,衣服落下来,遮住腰侧结实的肌肉。

谢松亭像条被明亮阳光灼伤的鬼魂,只有仓促遮掩,躲开眼神。

如今他像当时一样,和席必思对视两秒,很快撇开视线。

他听见席必思说。

“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

谢松亭直觉他下一句自己也不想听。

“谢松亭,这屋子里有人很渴望爱。

“这个‘有人’……

“不只是我。”

第22章 喜欢我吗?

谢松亭不回答。

席必思不动筷子,侧身看他:“你好像总觉得我会离开你。之前高中不告而别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但这次不会了,不仅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了。”

谢松亭:“是吗,那你解释解释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没去上大学。”

“你怎么知道我没上大学?谢松亭,你找我了。”

席必思又露出那种我就知道你在意我的笑容。

谢松亭烦躁地皱眉:“你非得这么岔开话题?你一句真话不说还想让我信你?我怎么信?”

“你会知道的,”席必思笑说,“很快就会知道了,三个月之内我一定告诉你,来到这之后我一句都没骗过你,我发誓。”

现在不说是怕你生气,把蚕赶走。

谢松亭吃完,把勺子放下,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你洗碗,我出门。”

“出去有事?”

“取钱。”谢松亭头也不回。

就带了一千块,这几天花得一干二净,再不取钱不知道这货怎么买菜做饭,也不找他要。

席必思笑眯眯地把人送出门,晃着尾巴说:“一路顺风,我在家等你。”

谢松亭本想反驳说银行就在家门口五百米,顺风逆风又有什么区别,但看他含着笑的温柔眼神,一句难听话也说不出,僵硬地嗯了一声。

他慢慢在小区里走,周围是猫、狗交谈的声音,更小的动物发出的声音也更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