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在纸人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想问别的,却发现先一步写完名字的席必思已经不见了。
连带着纸人一起。
谢松亭:“……”
他还很多问题没问。
接着他眼前一花,再睁眼已经是教学楼楼道里。
外面夜幕一片深沉,走廊亮着灯。
是晚上。
谢松亭摸了摸绿色墙漆,抬起头,看到高三七班的门牌。
旧日装修唤回他的记忆,谢松亭原地怔愣很久。
走廊空无一人,只余冷风。
现在应该是在上课?
他怎么在七班外面。
席必思应该在一班班里……
冷意侵入他单薄的校服,谢松亭抬腿上楼,被一个急匆匆下楼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反射性向后躲,被那人抓住手腕。
另一个人的手暖得像火,谢松亭下意识抽了一下手,被他攥得更紧了。
“没看见我?还躲。”
谢松亭轻轻笑一下,突发奇想,没顺着他的话说。
“没看见。”
拦住他的人哼了一声,靠住墙站在他上面一个台阶:“我这么高的个子,就算不显眼,也该很碍眼吧?同学,你真没看见我?”
谢松亭煞有介事地继续点头:“没看见,着急找人”
被人捧着脸拉高了。
“再说没看见我试试?”席必思像兽类一样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肉,亲他一口,又说,“矮了快二十厘米有点不适应,差点儿没够着你。”
满脸口水的谢松亭:“……”
他把他肘开一点,往上走了两级台阶,蹭掉脸上的口水才说:“怎么出来找我了。”
“自习课,”席必思说,“再说了,上课哪有你重要。”
谢松亭默了两息:“早知道高中就跟你谈恋爱了。”
席必思:“这么喜”欢我?
谢松亭:“这样说不定能早点考过你。”
席必思:“……”
席必思又气又笑地捏他的脸:“你个满脑子学习的小坏……”
被眼疾手快的谢松亭拉着胳膊向上走。
“怎么了?”小声。
“不知道是哪个老师,反正是老师上来了。”小小声。
两人回班坐下。
谢松亭往身旁看了一眼,他的同桌果然像记忆里一样不见踪影。他帮她理好卷子塞进桌膛,对着黑板发呆。
第一排,聂子言戳了两下席必思,递过来纸条:席哥,你去找他了?
席必思画了个勾。
聂子言又写:最近关系还不错?
席必思漫无边际地想。
何止不错。
都亲上了。
这辈子没想过能有一天在高中跟谢松亭亲上。
席必思愉悦地又画了个勾。
聂子言毫无所觉,比了个大拇指。
他们来的时间点很巧,周五晚上。
晚上几节课全是自习。
数学老师坐在讲台前,有不会的同学拿着题上去问。
从那次吵架之后席必思就坐在了第一排,聂子言也跟着去了。
因此下课之后看着他席哥带着书往倒数几排跑时,他简直像看见了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