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咨询室等你。”
谢松亭挂掉电话,没注意席必思一闪而逝失落的表情。
像准备的惊喜没被发现。
谢松亭收起手机,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耷拉尾巴?”
“晚上回来再告诉你,走吧。零钱带上。”
什么话还得他回来说……
一小时二十六分钟后,谢松亭在毕京歌面前坐下,脑子里一直转着这句话。
他把手机拿出来确认是否静音,屏幕一亮,就看见一张笑着的脸。
不是那张穿着围裙的照片。
是席必思趁谢松亭午睡自己在阳台拍的。
仰拍,人俯视。
他抱着贝斯,盘腿坐在坐垫上,笑得见牙不见眼,虎牙很尖,咬人肯定很疼。
贝斯两只漂亮的暗铜色眼珠子看向屏幕,眼神无奈,像在说,他都笑成这样了,你包容包容他吧。
席必思和猫都在光里。猫毛和他的黑发被光染得金黄透亮。
冲打开手机的人笑。
原来是他没看见这个才不高兴。
接电话又看不见屏保。
谢松亭手指停在他脸旁,定定看了几秒,想摸却没摸,觉得这人笑得真傻。
他点进相册,把这张只设置成锁屏的屏保也设成了桌面,放回衣兜。
嗯。
完全把确认静音这事儿给忘了。
第29章 第五周(上)
“在看什么,很有趣吗?”
谢松亭回神:“看屏保。”
他放好手机,问:“毕老师,怎么突然在今天打电话,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毕京歌好奇道:“为什么你觉得我是有事和你说?”
“你很有时间观念,突然给我打电话,除了有事我想不到别的了。”
“思路是对的,不过倒没有别的事和你说,”毕京歌赞许地点头,“今天和你打电话是因为,如果我告诉你这周要提前来,和你规划里不太一样,你可能会焦虑好几天,还是当天打电话更好。”
“会吗……”谢松亭想了想,“之前可能会。”
“为什么是之前可能?”
“我以前会同意这个说法,这几天不太确定,可能心情比较好。”
“是吗,那太好了,是有什么新的变化吗?”
“变化……说不上吧,”谢松亭回想片刻,“倒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我接受现实了。”
“接受了什么现实?”
“接受了我喜欢席必思的现实,”谢松亭坐在板凳上,双腿伸直,看向自己的鞋面,“装不下去了,他看我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破功了。他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你是否喜欢或者讨厌他吗?”
“是根本不在意我对他什么态度,他好像觉得我怎么都行,”谢松亭说,“他来就像……”
谢松亭思考了很久怎么描述。
刀枪不入有些太夸张了,他们还没那么剑拔弩张,谢松亭没那么多精力和席必思争吵,所以他一开始做得最多的是回避和赶人。
针锋相对当然也不是,更像谢松亭单方面的防御。
而他以为来进攻的席必思并没有进攻,而是在他的围墙外面打理花草,顺带打理他的头发。
耐心十足,像个花匠。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
“就像只是为了来爱我的。至于我什么样不太重要,只要我是我就行。”
“既然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看来你现在觉得足够安全?”
谢松亭:“如果我承认,不就是在说自己之前十年都不安全吗。”
“不一定,”毕京歌说,“感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