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都等不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尺古村。

“凶手你们抓到了吗?”邬雪融追问。

夏兴:“是这样的邬爷爷,当年迫害您亲人的凶犯就是同村的农户,由于时间跨度大,他在村里发泥石流的那年就去世了。”

听到凶犯已死无法受惩,邬雪融有些失望:“好吧。”

“他活该!这是遭报应了!”

他下垂的眼角有湿润泪痕,“那我什么时候能把我姐和侄女的尸骨领走?”

夏兴:“您要把她们迁到城区吗?”

“对!”邬雪融愤愤不平,“这破村子包庇凶手,让她们蒙冤老些年,难不成还要让她们葬在伤心地吗?”

这时虞妗妗捧着个骨灰盒走来,里头装的正是从火场收集的、邬采萤尸体火化后的残渣,和天雷下的一抔黃土,“可以,那你去做个登记,这骨灰盒就交由你带走。”

夏兴撇到盒盖和盒身上连封条都没有,“哎…!前辈,就这么给他们普……给家属带回家,没问题吗?”

里头可是僵尸的余烬!

“无碍。”虞妗妗摆摆手。

邬雪融撑着拐杖和膝盖起身,“去哪里签字?我现在就去。”

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疑惑。

譬如为何骨灰罐子只有一只?为何要把他亲人的尸骨火化?以及入村时在山脚下远远看到的焦台是什么……

但他到底活到了八十岁,过去调查时也影影绰绰听说过村里流传的关于邬女诅咒的传说,很多问题他不想、也不必问得那么清楚。

夏兴道:“您跟我来。”

陪同的孙子邬守烨跟着起身,“爷爷我陪你过去。”

“媛宝和她妈妈呢?”邬雪融问。

“哦,她们应该去山里望风了。”邬守烨说:“她们不是第一次到老家来么,闲着也没事做,玲玲就说带媛宝在山脚转转……我给玲玲发个消息,让她们下山。”

等邬雪融去签完字、交接了骨灰罐子,陈玲玲就带着女儿邬善媛出现在了山脚的小路。

萝卜丁样的小姑娘在山里疯跑了一阵,脸蛋子都红扑扑的,很是兴奋扑到了父亲的怀里,“爸爸!”

“诶!”邬守烨把她抱起来,“好玩儿吗山里?都跑出汗了。”

邬善媛猛点头,脆生生道:“好玩!”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有小松许……还有小鸟!”

陈玲玲也面带新奇说:“老公你还别说,老家这地方的生态环境蛮不错的,刚才我带媛宝在山脚玩了一会儿,你知道发生啥事儿了?”

“咋了?”

“有松鼠扒拉媛宝的脚丫子,一点都不怕人!而且还有挺多翠鸟,绕着我们飞,可神奇了!”陈玲玲一边说一边逗女儿,“我们媛宝是不是迪士尼小公主啊?”

小姑娘咧着奶牙咯咯地笑。

“媛宝高兴吗?”

“嗯!有小鸟飞飞!麻麻、麻麻我想要……小松许!”

“想要小松鼠啊?宝宝咱们家里不能养小松鼠,松鼠要生活在山里树上,你把它和爸爸妈妈分开它会难过的…”

“……”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虞妗妗倏地抬眸,视线在年仅四岁半的小姑娘身上停顿了两秒,才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家族传承的天赋,在稚嫩的后生仔身上初现端倪。

但她没有多嘴也并不打算插手。

若干年后,血脉的使命和亲近山与自然的天赋,或许会吸引新的伴生之人回到大山,延续一段新的传承守护;

也有可能无人到来,就此沉寂消失……

…………

混沌无光的地府,阴气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