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阿婆?

是谁?

齐家明脑子里还真没这个人的印象。

想了半天太过久远的一些记忆,才终于浮现了零星:“哦……!是不是一个经常穿着黑长袍的婶婶?”

“没错。”

“我就记得有这么个人,是有点印象。”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他仿佛能看到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妇女,“我记得她好像还有个女儿?唉?可是我怎么觉得在村小学读书的时候,我家附近就没这户邻居了,她们是搬走了吗?”

虞妗妗默默听着,察觉到何胜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欲言又止。

半晌老头从那个邬阿婆的身份以及经历讲起。

“其实我们附近的村子从古至今都相信,巡山深处有‘山神’,以前人多收成好的时候,每到逢年过节村里人还会拿上供品去山上祭拜山神庙,其中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村里一支传承下来的守山人家族。”

“守山人?”

“没错,据族谱记载,古时候我们尺古村是一个部落,信仰大山和山神,守山人一族曾经是部落的祭祀巫师。”何胜利缓缓说道:

“每到节日庆典时期,她们就会帮助村子向山神祈福求雨,保佑次年五谷丰登,并且这一族支只传女不传男,历代的巫师都是女人。后头部落发展成村子,她们这一支还是坚定不移地守护巡山,哪怕村人早已不祭祀,每年特定的时间这个家族里所有的女人都会进山上山。”

“到我这一代的时候,那一支也就是邬家,只剩下邬阿婆和她的女儿邬采萤了。”

老头冷不丁地讲起了尺古村的守山人,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大山的诅咒应当和这一支脱不了干系。

“村里其实一直认为守山人家族的女人们是神婆,的确拥有一些特殊能力,比如哪家的小孩儿头疼脑热高烧不退,去找邬家的女人求助,她们就会上山采药并为那个小孩儿祈福,很快小孩儿就好了。哪怕是野兽咬坏了腿,去找她们也能神奇恢复……所以对邬家的女人,村里人向来又敬又畏。”

何胜利说着,声音沉了下来:

“但是五几年六零年那会儿,你们也清楚,当时破四旧尤其要杜绝封建迷信,邬阿婆就遭了秧……”

齐家明点点头,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尽管他自己没过过太多苦日子,但他爸齐国安和爷爷都是差不多那个时候被人陷害,分隔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