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那是自己短命被车给压死的,那开沙石场的老板们肯定都有背景,咱平头老百姓哪里拧得过大腿?栓子他们能把老四的尸体给抬回来,已经够念同村情了。’

何母:‘唉,老村长一家人怪好的,谁能想到这几年接二连三没有好下场……’

何父:‘你个妇人家家懂啥,许家人搁外头个个是好人,背地里……哼!’

何母:‘你就瞎咧咧吧。’

‘……’

对许家的遭遇明显有分歧的父母不欢而散,各自嘀咕着翻身睡了。

后来何福斌去上学,在同村的同学八卦、以及成人后偶有的过年闲聊中,陆陆续续拼凑出许家那几年发生的巨变。

何福斌说:“你先前问我许村长,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因为我们村子的村长从我记事起,就不是许光明他爹了,是另一个姓王的伯叔。”

原来齐国安带着齐家明离开尺古村没几年,记忆中的许村长就换人了。

他们是79年春天离开的村子,许老村长84年卸职,届时何福斌才六岁,还没去村小学读书,对这位老村长的印象自然不深。

只是村子里的村民,偶尔碰到许家人,还会用‘老村长’称呼许老头。

在齐家明的追问下,他回忆道:

“许光明到底咋个死的,我其实也是从村里老人那儿听说的,不保证一定对。

说的是那几年许家运势特别差,许光明几个哥姐陆陆续续都遭了殃,就他一个还活着,那许家不就败落了么。”

一门十来口人,短时间内死的死散的散,家里只剩一个老太太和幼子夫妻;

不说许老爷子当村长的时候许家多风光,现在也连吃饱穿暖都捉襟见肘了。

许光明的媳妇桂花又有孕在身,哪怕到农忙时期,也没有足够的劳力耕作,许家母子只能含泪卖地。

在这种情况下,许光明咬牙决定要外出打工,积累本金做生意。

那个年代正值风口浪尖,只要肯吃苦肯动脑筋,都能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