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从头到尾冉建成都是它,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精怪邪魔,是一种晦物中产生的怪物,类似河童、山精一类的诡物。”

之所以她先前认不出,是这东西并非古往今来传下来的物种,而是近代社会衍生出来的玩意儿。

自从人类社会进步,产生了大量的垃圾,以及负面能量、心魔邪念……这些都属于污秽。

一旦聚集积累过多,就会凝聚出一些类似此物的邪魔。

虞妗妗把它归为精怪。

从记忆可得,冉父冉母的老家是几个城镇交界处的小县,因为临山,山脚有很大一片空地,被政府划作垃圾场。

附近城镇的化工残渣、生活垃圾之类的全都运到这里,降解产生的污秽之气腐蚀了附近山脚的土壤和山流,对大山也有负面影响。

这精怪就是这些污秽的集合体,诞生于一个肮脏的泥坑。

它没有同类,但生来有灵性,懵懵懂懂间总感觉到孤独。

最开始它没有固定形状,像一坨烂泥巴从泥沼中爬出,甫一接近山中的动物,就把它们吓得到处乱窜。

于是它趁一只山鸡在污水坑饮水时,把对方拖下泥潭,吞噬。

它就能模拟变成只山鸡。

后面它变过老鼠、兔子、黄鼠狼……漫山遍野跟着同类跑,想要亲近它们。

动物智商有限,尽管有些物种群居,但也不会有过多亲密举动,在动物的眼里这个臭烘烘的同类很古怪,哪怕和它们长得一样,它们也不喜欢靠近它。

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动物,它愈发觉得无聊,于是开始研究山脚下一种只用两个后脚走路的物种,人类。

它能看到小镇白天人来人往,晚上灯火通明,那些人类会聚在一起说笑、拥抱、吃饭,还有的牵手亲吻,热热闹闹一点都不孤单。

所以它想当一个人类。

经过长时间观察,它发现人类中有一些体型较小的,会被体型大的人保护,被称作‘孩子’宠溺关怀、喂养食物细心呵护,它也想有家人,想有个家……

于是某天,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跟着父母跑到山里摘蘑菇,趁其中一个不注意,它将其拖入泥潭。

它绞杀兔子和人时不懂什么叫残忍,只是单纯好奇,想要模仿研究;

天真又残忍。

可当孩子的尸体被污泥堵住口鼻,因浑身青紫窒息而死,被镇上的人打捞到岸边,他的父母跪倒在地,抱着尸体嚎啕大哭,它就在泥沼之下看着这一幕。

人类的泪水很烫,也带着充沛的情绪。

果然,它虽不明白这两人为何要哭,但它喜欢人的感情。

暖暖的,在被重视。

通过天道和自然赐予它的神通,它模拟这个被它吞噬过、研究过的人类幼童,变成一个几岁男孩。

它要做人。

在冉父上山狩猎那天,它跟了上去,成功融入冉家。

一开始它很兴奋。

它认为自己有家,有亲人了。

可精怪对于情绪的感知力远远超出人,它能感知到这对父母,明显更疼爱家里的原住民。

为什么呢?

它想不明白,那就模仿。

它要跟冉建舒穿一样的衣服鞋子,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动作,有一样的个子和身形……父母是否就能最爱它?

可就算这样,还是不够,不一样!

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一段时间,精怪的聪明足够它从街坊邻居和周围环境中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模仿冉建舒都没用,对冉家父母来说,冉建舒不可替代,他拥有的爱独一无二。

‘没想到老冉家对那个捡来的孩子还挺好,昨天那俩娃把李老头家的窗户砸破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