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皇帝良久叹了口气:「我儿的棱角,数十年来依旧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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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人给甘栖把脉,胎儿才三月有余,正需要好好看顾着。

将军府平日相熟的大夫今儿不知有什么事来不了,派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大夫来,人长得白净,不喜说话,守着将军把了脉,沉吟片刻提笔开了几帖药方。

将军紧张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药童抬了抬眼,冷冷道:「补脑。」

将军:「?」

少年把眼挪开,好似懒得说什么,眼中嫌弃倒是挺明显:「无事,好生养着,莫总想太多就行。」

这小大夫长了个瘦瘦高高的清冷样,说话看起来也不甚客气,将军倒是心大,完全不以为意,甘栖本来斜倚在榻上轻柔抚着孕肚,眉毛不知怎的渐渐罔起来。

将军起身送小大夫出去,少年单手拎着药箱,乌木的箱子在他手上轻飘飘似无物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将军回身握着甘栖的手道:「小栖,你且好好养着。」

甘栖像是在愣神,勉强对将军笑了一下,唇色苍白。

她拉着将军的手,依偎进他怀中。他们二人虽有孩子,却是第一次这么亲近,将军愣愣看着她,手臂僵在空中不上不下,不知怎的想起公主头上那只金钗来。

钗子摇摇晃晃,将军心神不定。甘栖的面庞缓缓凑近他时,将军迅速抵住她的肩膀又放下,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仓皇离去。

甘栖捂着肩膀,英气的脸上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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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回了将军府中,亲手泡了壶茶,水汽氤氲了她的脸庞,她素日喜静,此时院中空无一人,只她坐在院落树下石凳上,挺直脊梁。

院墙有砖瓦松动声,公主皱了皱眉,只见一袭青衣翻墙入院,不是给甘栖看脉的小大夫还是谁。

他立定身子,先是仔细拍了拍身上的一点浮尘,然后整衣顿冠,朝公主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公主奇道:「你是谁?」

那少年行了礼后,便毫不客气地抢过公主茶壶,对着喝了几大口,牛嚼牡丹一样。公主越看越眼熟,失声道:「山儿?」

越关山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在脸侧摸索一阵,扔下人皮面具,露出张风流年轻的脸来,笑嘻嘻道:「阿姐!」

公主欣喜地站起来,扶着他肩膀上下打量:「三年不见,清减许多,山儿这些年去了哪儿,没个音信,阿姐都找不见你。」语罢拉着他的手坐下,「来,快和阿姐说说。」

越关山任她打量:「不忙不忙,阿姐,你结亲怎不告诉我?就是结亲,怎找了这么个武夫?一点脑子都没有。竟然还背着你有女人?阿姐别是被什么附体了罢?」

公主脸色暗淡下来:「你见过将军了?」

越关山道:「他今日请大夫给那女人把脉,我见那大夫鬼鬼祟祟,恰好学过点江湖把戏,就打晕他,顶替他来了。」

原来这越关山乃是公主在皇家狩猎中结识的尚书家公子,他天性不受拘束,略大些就自个儿出门游历,一年 360 日不在京中,公主欣赏他淡定脱俗的性子,二人往昔在宫中有一年多同窗时光,因而比别人要亲密一些,私下以「姐弟」相称不提。

公主笑道:「你胆子是越发大了。」却只字不提将军的事情。

越关山神色突然严肃起来:「阿姐,有件事你需得知道。」

公主见他语气不似玩笑,也收起见到他时的轻松。

「何事?」

越关山附到公主耳边说了句话。

公主面色一震,凤目圆睁:「当真?」

越关山笑道:「我手上有几分经验,不会出错。」

公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