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衾失神?地盯着他,想起上午他晕倒在自己眼前?, 她才发觉,她有?多喜欢这个人的笑, 多在意这个人的平安,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高于自己。
就好像,只要她知道这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他的存在,心中唯一燃烧的火苗就不会轻易熄灭, 她就永远都有?活下去的动力和信念,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会站出来跟她说。
“盛衾, 得不到的要懂得放手, 不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指尖在创可贴上轻轻抚过?,脚踝处轻微的触碰被终止。
宴椁歧抬眸, 收好翻乱的医药箱, 目光掠过?她泛红的眼睑处,动作顿了下,开口?声?音低哑。
“疼成?这样?”
“嗯?”盛衾缓过?神?, 拘谨地收回还?放在人家身上的腿,穿上拖鞋,晃了晃头,“不疼。”
他收回视线,问:“不疼,眼睛怎么红了。”
盛衾:“宴椁歧?”
宴椁歧:“嗯?”
盛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还?记不记得, 那次你跟盛朗打架,我帮你清理伤口??”
宴椁歧:“什么打架?那是我单方?面收拾他。”
盛衾:“跟你那个一碰就喊疼的样子比,我是不是老实多了?”
许是觉得荒唐,宴椁歧抬起下巴看?她,笑出声?。
没反驳也没争辩,只是撑着脑袋睨她,懒洋洋地拉着尾调。
“行……你厉害。”
盛衾被他突如其来的示弱弄的手足无措,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好像自从那次大吵一架后,他就变了,甚至比从前?还?要让着她,更加耐心,一举一动总像是哄着她。
她抿抿唇,心下一片迷茫,突兀问道:“你头还?晕吗?”
视线交汇,他半阖下眉眼,长睫煽动:“不晕。”
盛衾轻嗯了声?,仔细问道:“你这样看?着确实还?挺健康的,平时真的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吗?就晕过?这一次?”
音落,沉默几秒后。
宴椁歧神?色复杂地看?向她,说:“你就这么担心我?”
“当然了,比担心我自己都……。”
她后面的话被噎在嗓子里,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可以?表忠心的场合,应该有?些分?寸和距离。
“我们不是朋友吗?而且你是在我们追风的路上出事的……。”
他眸色逐渐黯淡下来,低垂着眉眼,语气也跟着冷淡了几分?。
“放心吧,死不了。”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起伏,盛衾不太确定是哪句话让他不开心了,起身,安抚般说。
“那……你早点上去休息吧,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先上去了。”
看?着眼前?的背影逐渐远去,男人唇边扯出抹自嘲的笑意,满眼的失落晦暗,像是被人遗弃和厌恶后的无可奈何。
这些天来,他所有?虚张声?势的傲慢,嘲讽,高高在上,都在她落泪的那一刻化作泡影,那些原本被他掩盖好的,挫败,卑微,渴望变成?了主旋律。
也许有?些人注定是他只能远观的存在,像是初见那般,她的神?圣和理想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每个城市的福利院看?上去都是不起眼的存在,可它却包容了被抛弃生命。
宴椁歧从小就有?自己的坚持和所谓的理想国,即使,他的那些想法在这个世界是可笑的,是赤裸的,但他却依旧坚持,哪怕什么都改变不了。
每个月一次的福利院,算是他理想国里面的一个小小支点。
以?往的沉默被一阵音声?掩盖,焕发生机。
他轻步走过?去,站在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