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浊绿、鲜绿、草绿、铁青、宝石绿、深绿色,时间不等,复杂多变,并非这首享誉世界上百年的圆舞曲题名那般是纯粹的蓝色。

但沈苫永远不可能问出这么正经八百的问题。

秦峥了然地回答:“在喝多的时候。”

沈苫打了个不怎么响的响指,鼓励小孩一样对他做出微笑的口型:“Bingo!”

每当去到一个新地方,博物馆总能帮助你快速了解本地深藏的历史文化底蕴。作为经验丰富的旅行者,沈苫深谙这个道理。

在他那没有落到纸上的旅行清单中,与自己职业息息相关的金色大厅和国家歌剧院排名极其靠后,几乎差一点就到了可去可不去的范畴之内,而利奥波德博物馆作为全球规模最大的奥地利现代艺术收藏之一则高居榜首,成为了他一大清早好吧,他邻近中午睡醒后去敲醒秦峥房门的动力之源。

“您好。”有人用拗口的德语在一旁试图打招呼。

在发现同时转过来看向自己的两人明显拥有两副亚洲面孔时,红发碧眼的年轻女孩抱着笔记本局促地咽了口唾沫。

一如既往地,在面对生人时,秦峥顷刻败兴噤声,而沈苫则负责施加善意,笑眯眯地为小姑娘舒缓情绪:“你可以说英语。”

女孩惊喜地睁大眼睛,再开口时显见地轻松了许多:“我是社科学院的学生,正在为课程作业做一份社会调查,可以打扰一下问您几个问题吗?”

沈苫欣然应允:“当然。”

在埃贡·席勒为自己17岁时的情人沃莉小姐绘作的肖像之前,女学生摊开了印有维也纳大学校徽的笔记本,握着水笔,腼腆地在轻盈的钢琴声中小声开口:“请问,您认同性取向是流动的吗?”

新潮但也不算那么新潮的问题。

原本还在研究沃莉被刻意放大的蓝眼睛的秦峥闻言,不动声色地瞥了身边人一眼,但这人约莫是被人看惯了,竟然浑然无感。

作为一个只和男人约会过的花花公子,受访者沈苫回想了一圈自己过往经历过的、看到过的故事,没什么迟疑地点了点头:“认同。”

沈苫侧头看了一眼在一旁事不关己模样的秦峥,笑着为女孩又增加了一个调研数据:“他应该也认同。”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荒芜的66号公路边,沈苫向秦峥借了一只打火机。第二次见面是在当晚,在午夜的吧台边,沈苫落座在了独自喝酒的年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