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阳再次叹气。

这又是相当糟糕的发展。

因为这代表了两种可能

一是姜寰清与屠门明光真的……无力走到江州临近的县城府城求援,那么他们的身体伤势岌岌可危又或者根本救无可救。

还有便是……他们离开了江州的区域,去往了相邻的湖州。

那就说明,阿山已经不再信任江州军了。

叛徒。

真该死啊。

那是他亲自邀请、寄予厚望的天下第一谋士、与天下第一勇将。

就因为那可笑的嫉妒而不知所踪、就因为崔氏兄弟的私欲而葬送了三万江州同袍。

想到这里司徒阳额头青筋暴起,忍住胸腔中的咳意、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以往总是迫不及待就推开的院门, 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吱呀一声,门忽然从内而外打开,一声轻柔带颤的“夫君”便让司徒阳陡然顿住脚步。

司徒阳霍然转身,看到的是眼圈泛红、脸色苍白, 却努力对他扬起笑脸的崔月娘。

“……月娘, 你……外间风大你回去吧。”

崔月娘忽而落下泪来,反而向前走了几步、越走越快最后直接扑到司徒阳的怀中。

司徒阳下意识伸手把人接住, “你身体虚弱、还有孕在身怎能如此、”

“夫君。是我哥哥们惹你生气了吗?”

司徒阳陡然噤声。

“夫君不要瞒我, 虽然我与夫君只相识一月、相伴百日,但我满心满眼皆是夫君、怎会不懂夫君喜怒?”

“夫君不愿见我与我们的孩儿,那定然是我们犯了大错。”

司徒阳深吸口气:“月娘, 此事与你和孩儿无关、”

“怎会无关呢?我是崔家女, 享了崔家的富贵供养、便要一同承担崔家的罪责。”

崔月娘抬头目光盈盈的看着司徒阳, “这是我该付出的。”

“只是夫君,无论哥哥们做错了什么、有多大的罪孽, 只求夫君能够秉公处理他们可好?”

“月娘不求夫君对他们为月娘徇私,但若要、若要责罚他们总要有理有据。”

“夫君,月娘也敬佩小先生的才华。更知道二哥总是拿自己与小先生做比,常常愤愤不平。

但他绝不会因此而背叛江州!他的心是江州的。”

崔月娘握住司徒阳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崔家与江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不会如此愚蠢的。”

“夫君,哪怕你真的要处置大哥与二哥,也要把证据放在他们面前、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

“否则我爹爹不会同意、支持江州的世家大族也会心生惧意的。”

司徒阳感受着手下那柔软的温度、以及仿佛微微跳动的新的生命,听着月娘无比诚恳的话语,最终缓缓点头。

“……我答应你,找到确实证据之后再动他们。”

崔月娘顿时喜极而泣:“多谢夫君!只要如此便好,夫君不必循私、只要给我哥哥们自证清白的机会与时间,或者……找到他们确实该死的证据,就好。”

司徒阳看着崔月娘这样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抚着崔月娘的长发:“好了,如此你便不担忧了吧?之后要好好保重身体才好。”

还好月娘并没有求他饶恕崔氏兄弟,只恳求他找到证据再动手。

哪怕是她如此担心自己的至亲,却也不愿意为难于他。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他怎舍得让她心伤。

那就等找到证据再公开处决崔氏兄弟,这样也好让江州所有世家大族无话可说。

到时候无论阿山是否还活着,他都算是对他与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