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啊?”
柴珃停下脚步,侧头盯着苏容康的双眼仔细打量,好似是看穿了一个?人的本性般,有些惊讶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舅父私底下做的那些事,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告诉表兄啊。”
苏容康脸色煞白,没告诉又怎样,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再傻再老实,该猜到的,也大概猜到了一两分,只是没得到准话,苏容康至今都不敢相信而已。
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柴珃没工夫跟他解释太多,径直进?到了书房里。
苏舅爷早就在书房密室里等他了。
瞧着这一览无余的隐藏空间,柴珃笑道:“密室不密,就这么?大敞着,舅父还真不拿我当外人呢。”
大概是装得久了,到了这般境地?,苏舅爷依旧是一副老实模样,笑得拘谨道:“王爷留在苏蓉玉身边的护卫不是早就摸进?来过了吗,再要继续遮掩,也实在是没有必要,说起?来那两名护卫也是好身手,要不是我谨慎惯了,还真是一点儿都发现不了呢。”
“……”
柴珃拿不准他是不是在故意奚落自?己?
说到这里,苏舅爷又像是招呼客人一般,很?是随和道:“王爷随便瞧瞧吧,这密室里面早先还藏有一些金银,后来皇后娘娘派人来要,便都运到京城里去了,对了,这么?多年,送给皇后娘娘的金银,我都是记录在册了的,账册都在那边的箱子里呢。”
柴珃听了这话,也没有太过意外,随手打开一个箱子,取了一本账册出来,简单翻看了两页,同样随和道:“舅父记账就只记了送给我母后的金银吗?贩卖私盐的账册呢?总不会没记吧?”
苏舅爷摇头道:“怎么?会呢,都是记了的,私盐入账多少,我一分一厘都没有截留,全?都敬献给了皇后娘娘,所有的账册都整理好了放在箱子里呢,王爷若是不信,可以拿着账册去找皇后娘娘对一对。”
苏舅爷那忠厚老实的面具上?,难得有了一丝裂缝,目光奇异道:“王爷公正严明,应该做不出烧毁账册、清扫证据这种包庇之事来吧?您将金陵府搅了个?天翻地?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城去找皇后娘娘对账呢?”
柴珃将手里的账本放回木箱子里,面上?没有半点异色,十分无所谓道:“以舅父之谨慎,这些账册多半是有备份的吧,我要是真把这几箱子的账册给烧了,怕是转头就有人将另外几箱子一模一样的账册,呈到父皇或是太子皇兄面前,顺便还得参本王一本,告我一个?私毁证据、包庇主犯之罪。”
苏舅爷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
柴珃并不想跟他多做纠缠,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等在外边的麒麟卫冲了进?来,将装有账册的木箱一一锁上?,全?都抬了出去。
柴珃亲自?接过一副镣铐,锁在了苏舅爷手上?,就跟随意赏了一个?小玩意儿一样:“舅父将卖盐的钱给了谁,等到了京城,你自?个?跟我母后对账去,不过走私私盐之罪,却是抵赖不了的,呃……,对了,你好像也没有抵赖,很?坦荡啊。”
苏舅爷确实没有抵赖,此时更是完全?忘了私盐一事,只自?顾自?高兴道:“好好,真好啊,苏长瑶(皇后娘娘的闺名)当年害得父亲丢了爵位,之后又仗势掏空了苏家家底,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大权旁落,还跟儿子离了心,亲儿子都不愿保她,好!真是太好了!报应,这都是她苏长瑶不孝不悌的报应!”
“老实忠厚”的苏舅爷这回终于不装了。
两江私盐一案,查到最?后,首脑是自?己的亲舅父,最?大的受益人是自?己的母后。
柴珃本该义?愤填膺,可他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好似冬日结冰的潭水一样。
麒麟卫抬着账册,押着苏长青(苏舅爷,名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