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宿傩不一样。”她叹了口气。

“记忆是组成性格的重要部分,显然,他小时候的脾气没有长大后的要好。”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沉默。

两人无颜面对小宿傩,包括天元,她很难说没有默许羂索的试探。

在其中一个朋友身上遇到问题的时候,她不可能那么心大的去搞她的小工具,但她还是去了,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两人呆在完好的实验室等待,等待小宿傩下达对他们的判决。

然而,直到日落黄昏,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他们两个当然不会讨厌小宿傩,两面宿傩就是两面宿傩,无论是有记忆的还是没记忆的。

但人是这个人没错,脑海里有没有属于他们之间相遇相知的记忆,是否与他们熟悉,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归根到底,他们是希望两面宿傩变成原来那样的。

按理来说小宿傩应该和他们有一样的心情。

“……羂索。”天元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神微凝,神色有些沉重,“如果你失忆了,你会打心底承认我和宿傩是你的朋友吗?假如说你真打心里承认了,你会不会认为我和宿傩之所以和你做朋友,是因为曾经的你,而非现在的。”

羂索:“……”

羂索看了看勉强还算白着的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虚:“大白天的要讲什么鬼故事吗?两面宿傩那么唯我独尊的人,他不可能会担心这个。”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羂索幽幽问:“里梅呢?”

“里梅不可能放着两面宿傩一个人独自出去,应该是跟上去了吧?”

羂索:“……”

天元摸着蹭到自己手边的乌鸦,忧心忡忡的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羂索看着毫无危机感的天元,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知道他们往哪走了吗?”

天元抬眼看了眼羂索,从乌鸦嘴里掏出一个指针型咒具,一脸单纯和“你在问什么蠢话”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啊。”

羂索看着天元手中明显是定位咒具的东西,抹了把脸。

虽然想说真神奇,但他在想要不要问一件事,思考再三他还是做出来决定。

他诚恳的,甚至带着崇敬意味的发问:“你什么时候把定位咒具放宿傩身上的?难不成你上次送宿傩的那个耳钉还是定位咒具吗?”

天元眼神游移,腼腆而诚实的回答:“我每天都有往你们身上放啊。”

羂索瞳孔地震:“我、我身上也有的吗?”

天元点头,眼神坚定极了:“这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啊!看!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羂索闭上眼睛深呼吸。

不要气,不要气,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底如果他自己有这种咒具也会给身边的人安排上几个。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天元这么做难道有错吗?天元这么做会害他吗?天元是这样的人吗?

再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他问天元这个问题,天元是不是回答了?是不是还很诚实的回答了?如果是他自己会这么诚实吗?他当然不会。

所以说,天元的做法没有什么大错。

起码天元她没什么坏心眼,而且很诚实。

哄好了自己,羂索重新睁眼,嗓音温和:“做的很好,吾爱,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找宿傩吧。”

他的话音刚落,天元质疑的眼神就发射了过来。

她诧异的看着羂索,疑惑道:“你难道不生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羂索宽容而爱惜的注视天元,“你隐瞒这件事当然有你自己的道理,更何况我问的时候你不是很诚实的回答我了吗?这能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