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两面宿傩额头上的袖箭伤口,点点头:“我的担心没有错。”
天元垂头,手指摩梭着自己手腕上的袖箭,沉默不语。
“好吧。”羂索叹了口气,“你总能让我拿你没办法。”
“机会难得。”他有节奏的敲打手指,“我们来谈论些有点麻烦的东西。”
“我不会对他人有任何多余的怜悯心。”羂索承认这点,然后说,“对你和宿傩仍然如此。”
他看着那只畸形的,长着两个男孩头颅的咒灵,语气平淡:“如果需要,我会做的比这个还要过分。”
“如果牺牲一部分人就能让我们从追杀中脱离,我会牺牲掉那部分人。”
“我知道你大概摸清了我这点。”羂索停下敲膝的手指,询问,“那你为什么没提出分开的意见呢?”
“我们三个不处于善恶的极端,但你仍然并不在我这边。”
“我们的未来只会一团糟,我们的友谊迟早会岌岌可危,而我们三个都清楚这点。”
他终于侧头,去看天元的表情:“我和两面宿傩其实并不抗拒事情变糟,只要没遭到某种程度,决裂的结局是我和他可以接受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和我们两个分开。”
天元仍旧摩挲着她手腕上的袖箭,垂眸看着上面的太阳花纹。
“别这样,天元。”羂索扶额,“你也说点什么。”
天元认真的听着羂索的发言,也听到了他的催促,哪怕很想继续沉默,她还是开口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
羂索点点头,等待接下来的话。
然而,这之后迎接他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羂索:……?
羂索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不相信的又等了会,发现天元想说的真就这一句话。
“……算我求你,天元,说点什么。”羂索安详的都想要躺下摆烂了。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虚构院子里,陌生少女的尸体倒在大门不远处,她沾满灰尘的头颅紧挨着大门,畸形的人类缩在角落,时不时发出求救的声音,而他们的面前,是两面宿傩的尸体。
“我听了你说的话,也在想一件事情。”
天元拍拍羂索的肩膀,抬头看着头顶虚构的天空,说:“你们对我意义非凡。”
“如果我们真能像那个假宿傩说的一样认识很久很久,或许我们之间就真的像家人一样。”
“我从前想过的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们彼此决裂,互相厮杀,最后其中一方死在另一方的手下。”
“但这个假设的未来给了我另一种思路。”天元看向羂索,按住他肩膀的手移动,捏住了他的后颈,不轻不重的用力
“我会因为我们之间的情谊而妥协,就像你们会为我妥协一样,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然后我就忽然意识到,遇见你们绝对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因为被捏住后颈而忍耐的羂索:……?你认真的??
他沉默了会,故作轻松的开口:“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
天元重复:“遇见你们绝对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好吧。”羂索微笑,“我就当做没听到。”
天元再次重复:“遇见你们绝对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羂索忍无可忍,从天元手下挣脱了出来,怒视着她:“很好!你非要和我吵架是吗!那我就直说了!”
“你为什么怜悯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只要我们还活着不就好了吗?你以为你的仁慈能换来他们的感激吗?不,根本不会,那只会得到他们的报复又或者不知感恩的贪婪。”
“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