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看不下去了,她怕再看,她会推开程述洲,让他看着点,她来。
她挪到乐乐身边,戳了戳她的脖子,乐乐抬头看了她一眼,往边上靠了靠,给江稚腾了个地儿。
江稚没有过去蹲下,而是站在她身边,乐乐的小肉手轻轻地捶着自己的小腿,程述洲过来把她抱起来。
“腿麻了?”
乐乐不高兴地嘟着嘴点头,两道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沈辞安。
沈辞安吝啬到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俩,嗓音慵懒低哑,“让她多蹲会儿,我吃小孩儿喜欢吃麻的。”
乐乐一听,“哇”一声,咧开嗓子,嗷嗷哭。
程述洲擦了擦乐乐的眼泪,忿忿不平地吐槽沈辞安,“你幼不幼稚……”
“等等,小傻子,你过来!”程述洲见江稚没有动,抱着乐乐走向她,“小傻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刚才听见江稚有些咳嗽,两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江稚看着他一言不发,她确实是有点感冒,可能是这些天受凉了,还担惊受怕的,生病很正常。
不过感冒嘛,不是什么大事儿。
七天左右就差不多了,也就是吃了药好受一点。
“你张嘴,我看看!”程述洲拿了两个棉签,压着江稚的舌头。
他把两根棉签扔垃圾桶里,“老季,上次扔你这儿那盒头孢还有吗?”
“没了。”
程述洲把乐乐的眼泪擦干,“你去找李婶问问,她那里有没有头孢,有的话拿点给姐姐送过来。”
乐乐现在恨不得赶紧离开,程述洲话音刚落她就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江稚等程述洲离开后,二话不说把程述洲包好的纱布给沈辞安拆了。
“有碘伏吗?”
“不知道,酒精行吗?”
“不行。”
沈辞安认命地起身翻箱倒柜找碘伏,最终在抽屉最里边,找到了一瓶没开过的碘伏,“喏……”
江稚拉过他的手,拧开碘伏,一点也不心疼地对着他的伤口给他浇了下去。
“他的那些药都是自己调的,擦伤还能将就着用,这种伤口一层药糊上,容易感染。”
江稚用程述洲留在这里的纱布重新给他包扎了一下,程述洲给包扎的太紧,不利于伤口愈合。
“手掌尽量不要伸直,就这样好了。”江稚忘记看程述洲是怎么打的结了,“你自己系起来。”
每个医生打结的习惯都不一样,她按照她自己的习惯来,程述洲给他换药的话很容易发现。
让沈辞安自己系,到时候问起来,就是沈辞安不遵医嘱,嫌不方便,自己把纱布拆了。
这事儿也像是沈辞安干出来的。
“喂!”江稚等了一会儿,沈辞安没反应,看着她发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
“自己把纱布系好啊。”
他垂眸看着眼前低着头给他包扎伤口的小姑娘,低暗的眸子斟满缱绻之意,眼睛突然被小姑娘微凉的小手捂住。
“怎么了……”沈辞安清了清嗓子,喑哑深沉的声音撩人心弦。
江稚耳尖一红,错开他的目光,“自己打结,如果我来会被看出来的。”
沈辞安突然站起来,明亮的瞳仁中映着小姑娘的身影,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倒是看起来比我还专业……”
他还担心江稚在这里会不适应,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人会无所适从,她却是在哪儿都吃得开。
才一下午的时间,就算不能说话,还是哄的乐乐什么也跟她说,连包扎打结这样的细节她都不会漏掉。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江稚触电一般把他推开,生硬地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