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装傻子嘛……

“走?”

江稚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程述洲看她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知道农村那种刚会走路,还没有断奶的小土狗吗?”程述洲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闲心,竟然跟个小傻子聊了起来。

江稚点头。

“跟你真像!”

小姑娘水盈盈的大眼睛,漾开星星点点的茫然和疑惑,懵懵懂懂的眼神跟小奶狗更像了。

不知道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狗,还是压根没听懂。

她表面天真无害,内心一万句TMD,弹幕一样飘过。

这个人她彻底记住了,她在他嘴里什么也像,就是不像人!

“自己去把手冲干净,顺便洗个脸,然后过来涂药。”程述洲把她带到一处相对而言比较精致干净的房子,指着院子里的水龙头对江稚说。

江稚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蝶翼似的长睫微微颤动,扑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唉……”程述洲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怎么就忘了你是个傻子了呢……”

“你!”

程述洲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看着。”

“手,水,洗干净!”

程述洲把手放在水龙头下,给她演示,“手干净了,洗脸,明白了吗?”

江稚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兴奋的光,疯狂点头,学着程述洲教的样子,把手脸洗干净。

手湿答答地滴着水,没入土地,脸上的水凝结成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程述洲把江稚按到一边台阶上坐下,拿了几个药瓶,摆在她面前,“自己把药涂好……”

“先涂这个,这是消毒的……”程述洲拿起一个瓶子,在江稚面前晃了晃。

“然后是这个,加速愈合的,这个是祛疤的,涂上很疼,你要是不介意有疤,你就不……”

程述洲对上她茫然无措的小眼神,差点摔瓶子走人,都怪他,怎么又忘了这是个傻子。

“也不知道擦擦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什么也听不懂,你这脑子伤的真不轻!”

发牢骚归发牢骚,但这是季湛的人,就算是涂药,他也不敢碰她,可又不能真的不管。

只好嘱咐好她,让她在这里,哪也不许去,“等我回来,要让我看到你坐在这儿,一动没动,听到没?”

等江稚点头答应,程述洲才出门去找他自己家的傻妹妹,他一直以为他妹妹已经够傻了。

直到今天,他见到了真傻的,他才知道他妹妹不是傻,只是反应比正常人慢一点,这个小哑巴才是真的傻。

季湛不在,他摸不准季湛对这个小智障是什么态度,把她带到了季湛的住所,却不敢让她进屋,只让她在院子里等着。

江稚看着他离开,眼神中恢复清明,为了不让程述洲看出什么,她坐在原地没敢动。

仰着脑袋,眼神四处乱飘,打量着这个院子。

院子里很整洁,干净的没有点人气儿。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程述洲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进来。

小姑娘一头银制的苗族头饰,手脚带着银色的镯子,上面大大小小有一串铃铛。

她光着脚,跟在程述洲身侧,上衣的和裤脚都有铃铛,走起路来吵耳朵。

“乐乐,你去给那个姐姐涂点伤药。”程述洲弯腰,附在她耳边,指着江稚吩咐乐乐。

乐乐乖巧的点点头,松开抓着程述洲手指的小手。

“姐姐,你真漂亮!”乐乐欢快的跑向江稚,在她面前站好,认真打量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