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薛野不由地一愣,他连雪山神女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概念,更别提当雪山神女了,只能尽可能地装作平静,小心翼翼地向?孤鸾询问道:“传给我?那您,不做雪山神女了?”

听了这话,孤鸾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一旁的窗棂。那窗棂洞开着?,窗外正是即将没入夜色的雪山。太阳已经西沉,此刻天色呈现出一种浓稠的墨蓝色,那原就巍峨的雪山被浸润在这样的墨蓝色中,像是一个?不知名的庞然?大物。它耸立在那里,监视着?整个?北境,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祇。

孤鸾的目光只在窗外停留了片刻,等她收回目光时,她告诉薛野:“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够久了。久得都快忘了,不做神女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薛野于?是顺着孤鸾的话继续往下说去:“做雪山神女,要干什么?”

对于雪山神女的职责,孤鸾可说是如?数家珍。

“要做的可多了,月盈月缺,依照天相的不同,有不同的祭拜方法。这本?书你拿回去,到时候让薄之照着?上面的字,一点一点读给你听,往后也?可有些?共同话题,不至于?相看两厌。”

也?就是说,雪山神女,相当于?是一个?祭祀的职位。

孤鸾一边讲解着?,一边从身旁的桌上拿起了一本?泛黄的书册,郑重地交到了薛野的手里。

薛野细细地摩挲了一下那书册的封皮,但见那书册泛黄,边角卷起,一看就是经常被翻阅的样子。与此同时,薛野的耳边传来的孤鸾孜孜不倦的叮嘱:“别怪我。你年纪还小,分?不清这些?是是非非,可我必须为你铺好后路,哪怕是强逼于?你,我也不能不为先尧遗民考虑。”

这是孤鸾在为自己擅自定下“南红珠”的道侣道歉。

孤鸾像个?老人一般喋喋不休地嘱托着?薛野,末了,她深深地忘了薛野一眼,语重心长地叮咛道:“往后,先尧遗族,便要多仰仗你了。”

薛野此时才终于?回过了味来怎么这话听来不像是长辈的送嫁嘱托,反而更像是……临终托孤?

“到底出了什么事?”薛野半是猜测,半是引导对?孤鸾询问道,“是不是,跟昆仑胎有关?”

孤鸾没有回话,但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加坚定了薛野的猜测,他追问道:“族人都说昆仑胎即将成神,它一旦托世,天下定然?大乱,孤鸾大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回,孤鸾开口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真的。”

“那最近越来越频繁的钟声,与昆仑胎有没有关系?”

“那不是钟声,而是胎动。”也?许是因为独自一人守着?这个?秘密实在太久,想找个?人说说话,也?许是因为“南红珠”本?就是下届神女,没什么非要瞒着?的必要。孤鸾开始对?着?薛野知无不言起来,“它成神在即,对?灵气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单单雪山中的灵脉已经不能满足它了,所以,他开始向?外谋求起了灵气。”

听了这话,薛野才终于?对?此前种种的奇异现象有了一丝理解:也?就是说,徐白之所以会经脉逆行,是因为那雪山中的东西,在抽取着?徐白的灵力。

可不对?啊。

薛野不解地询问道:“可为什么我不曾被那胎动影响?”

孤鸾听了这话,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薛野一眼,道:“他只是饿,倒也?不是不挑。”

“……”

这话说得实在是伤自尊,导致薛野不得不在心里念了几百遍的“莫生气”。

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终于?抓住了孤鸾话里的关窍胎动?

既然?胎动越来越剧烈,也?就说明

“那他岂不是就要出生了?!”

薛野将自己的猜测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