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祁斯年的朋友们大概也是听过祁野的名号,此时不约而同地噤声。
祁野敛眸,“还在谈生意。”
旁边助理路执听着祁野胡说八道,环顾四周:先生谈生意的地方越来越邪门了。
祁野看着楼下的人,明知故问,“你那怎么这么吵。”
噪音加持,祁野那边同样的噪音就被模糊掉,阮倾雪眨了下眼睛,“我们在外面玩。”
“快十点了,回去吧。”
“这样啊。”阮倾雪表现得有点遗憾的样子,“那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阮倾雪表示抱歉,“我九叔催我回去了。”
“啊,你们九叔还管你们吗?”
“是啊,他脾气不太好,管我比较凶的,”阮倾雪叹了口气,装得跟真的一样,拉着喻菡撤离,“我们走了,下次来北城我请你们吃饭。我要是晚点回去,九叔查岗就要骂我了。”
同桌朋友纷纷表示同情。
阮倾雪和喻菡跑出酒吧。
阮倾雪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道低沉悠扬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叫她,“阮倾雪,你没挂电话。”
阮倾雪顿时指尖发麻,手里像是握了一个烫手山芋。
她近乎麻木地抬起手,再出声的时候,能听到自己微颤的声音,“啊?”
祁野好整以暇地问,“说说看,我什么时候管你比较凶?”
“没有。”祁野从来没有凶过她。
阮倾雪顾左右而言他,“九叔你还没休息吗,你那还挺吵的。”
祁野随口胡说八道,“还在谈生意。”
旁边助理路执听着祁野的话,环顾四周,看见楼下半裸男模大秀肌肉。
先生谈生意的地方越来越邪门了。
阮倾雪顺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祁野:“那还要我一会儿查岗吗?”
这是她刚刚的说辞,阮倾雪知道自己别想混过去,她看了看喻菡,可惜喻菡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阮倾雪只能坦白从宽,“九叔,我刚刚稍微艺术加工了一下,别生气。”
“没生气。”祁野嗓音的确听不出来丝毫怒意,反倒显得轻松舒缓,“如果你觉得不好拒绝别人,可以拿我当挡箭牌,我很愿意。”
通常,人只会对有安全感的对象产生造次行为。
阮倾雪一时哑然,想说谢谢却又觉得说了太多次显得生分,她纠结半天只说出一句,“好。”
说完又觉得单薄,“那你早点休息,我拍完就回家。”
“嗯。”
阮倾雪挂了电话。
喻菡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没事。”
“你九叔对你还不错啊,我看祁斯年见祁野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阮倾雪承认,“他对我是挺好的。”
她们回到房间,安排好明天要去的地方后洗漱睡觉。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拿着介绍信去了蓝染工坊了解蓝染工艺。
接待的侗族婆婆很是热情,请她们进屋时,旁边几个大水缸里还浸泡着着取靛青用的马蓝,上面贴着标签。
婆婆说是需要等浸泡七天取出汁水,加入石灰打靛打出蓝靛泥。
院子内有个正在打蓝靛泥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穿着民族服饰,好奇地看了看她们。
婆婆介绍那是她的外孙,是传承手艺人之一,“前几年都没人来,这手艺也很难卖出去,我们还以为这手艺要失传了。”
喻菡看着旁边挂着的蓝染布料,“可是很好看啊,怎么会卖不出去?”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