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们这么大的家族,内部盘根错节,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何况祁野是祁老先生第二任妻子的孩子,说实话和家里很多人都没太多亲情来往。
祁明珊进门没看见阮倾雪,“倾雪呢?”
祁野随口说道,“她累了,我让她先去休息。”
祁明珊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提前退休也行。”
“胡说八道。”祁明珊明显不同意,“我好歹干到五十,你不到三十就退休,也好意思说。”
祁野停顿许久没再说话。
祁明珊也安静下来。
他们两人在想同一件事。
祁明珊私心肯定是不希望祁野被取缔,但要是说劝阮倾雪跟她叫叔叔的人结婚,又张不开嘴。
这两个人以叔侄关系生活了这么多年,哄人家小姑娘结婚,听上去太欺负人,她良心也过不去。
哪怕是结了再离,那也耽误了人家。
祁明珊百般无奈,“先跟其他董事谈一谈吧。”
祁野赞同。
祁明珊拿着名单,跟祁野一起分析名单上各个股东的情况。
阮倾雪在屋内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但她不想出去,她知道出去只会让他们几个人都变得尴尬。
阮倾雪只觉得越来越烦,不知不觉一杯白葡萄酒见底。
她又倒了一杯。
祁明珊接了几个电话,然后跟自己同样退休的老下属约出去商谈。
告知祁野,“我先出去一趟,现在太晚了,你记得找人送倾雪回去,我就不陪她了。”
祁野轻“嗯”一声。
他目送祁明珊离开后,才转头看向休息室紧闭的房门,里面安安静静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祁野走上前,敲了两下门。
屋内细微的响动后,突然响起什么被撞到的凌乱声!
祁野剑眉紧蹙,立马打开房门。
径直看到阮倾雪被桌子腿绊倒,摔在地毯上,裙摆铺开,白皙双腿轻轻蜷曲。
她人还有点懵,看起来摔得不重,撑坐在地毯上检查自己的膝盖。
祁野隔了一段距离能看到她膝盖有轻微的擦红。
祁野走上前时,阮倾雪才被越靠越近的脚步声带过注意力。
阮倾雪微微偏头,就看到了走到身侧的皮鞋和挺阔的西裤。
她没抬头,也没看他,慢吞吞地想要自己起来,双腿下却突然间穿过一条手臂,将她整个揽过抱起,就近放在桌前椅子上。
祁野低头时,气息就落在她脸颊一侧。
能看到她纤长卷翘的睫羽和酒后微红的脸颊。
“怎么喝酒了?”
阮倾雪还残存些清醒的理智,只不过酒精放大了情绪,听上去还在发脾气,“我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她拿过旁边的小叉子挖蛋糕,借机表达不满,“我已经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很了解我的饮食习惯,真的很讨厌。”
祁野欲言又止,看着桌上吃了大半的夜宵,低声询问着,“那下次不订卡戴尔的蛋糕了?”
阮倾雪挖蛋糕的动作停住,然后“啪”地一声把叉子扔进盘子里。
祁野连忙拿起叉子,放回她手里,“订,还订。我的错。”
阮倾雪并不搭理他。
祁野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走到旁边橱柜里拿碘伏和云南白药。
而后回来拖过椅子坐在她旁边,弯身握住她的小腿。
阮倾雪双腿瑟缩一下,借着酒劲不打算配合,“你干嘛?”
“涂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