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安抚的意味,“有我在。”
“我好了以后,可以正常吃东西吗?”
“可以,你现在就可以。”
“可以正常工作吗?”
“现在就可以。”
“可以正常谈恋爱吗?”
他低头看她,看见了一双含笑的大眼睛,里边含着狡黠的神光,就像一只偷到了小鱼干的小猫。
他说:“可以正常谈恋爱,但是不可以胡乱谈恋爱。”
她怎么看出了强烈的不满和谴责?错觉,一定是错觉。
“医生,你为什么不和我谈恋爱?是因为医生不和病人谈恋爱的职业操守吗?”
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弧度,“职业操守?很虚无的东西。”
很病娇呢。
“是因为你有女朋友吗?”
他立刻否定:“没有。”
“那就是有妻子。”
他看着她半晌,说:“暂时没有,当然,未来一定会有。”
“那你一定是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如果没事,可以起来运动。”
安娜垮下来脸,撑着脑袋,“啊,你没有否认,那我岂不是没戏了。”
他似笑非笑,问她:“陈安娜,你有没有男朋友?”
安娜:“……”
被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她有,当然有,而且还不止一个,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率,就是因为他们打出狗脑子了,她头疼得要死,才选择出国出差避避风头。
当然,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去了。
除了尬笑,还是尬笑。
她厚着脸皮,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哦亲爱的,我过往的经历不值一提,那些男人不过是过眼云烟,直至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一眼万年,你一定是我上辈子无法割舍的爱人。”
他一开始的表情还挺正常,就是静静看着她表演,直至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好像经受了什么刺激,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他转过了身,几分钟后才回过头看着她。
他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模样。
他离她有一段距离,拿着一本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他问她:“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安娜咬牙切齿,“熊孩子不讲武德!他们居然敢打我!柏林的治安太差了!我要起诉他们!”
“不必。”
“啊?”
“他们已经在监狱里。”
“哦哦,柏林的办案效率还挺高的。”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笑话她的天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记忆?”
安娜感到莫名其妙,“我应该有什么记忆?”而后大惊失色,“难道我有梦游症了?”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带着思索,“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你为什么骂日本人?”
安娜愣了一下,皱着眉头。
诶,说实话,她也摸不着头脑啊。
她为什么要骂小日本鬼子呢?当然,日本鬼子是很可恶,但和她在柏林遭遇袭击这事儿相差十万八千里吧。
最后,她只能归因于:“我好像在梦里抗日了。”
他问完问题,把她从床上拽下来走路。
安娜其实没有那么虚弱,如果把那几个小崽子放她面前,她一定能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但是
她还是“啊”的一声,一下子扑到了医生的怀里。
“医生,我好虚弱,我腿脚无力,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