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气得七窍生烟，近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推开费多尔，抢过了话筒，怒骂：“弗雷德里希，你是被魔鬼附身了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虽然是在生气，但她却下意识不想和他说太重的话。

那边的青年委屈地说道：“安娜，我已经很久没有碰你了，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一无所知，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129｜哪怕通过另一个人感知你的存在

“安娜，不要这样，没有你在身边的时间是多么煎熬，我深知弗雷德里希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们只是很想、很想你，哪怕是通过另一个人去感知你的存在。”

安娜冷着脸，“让开。”

“我的假期很短暂，我没有退缩的理由。”

两人对峙了一段时间。

“费多尔，任何一个有尊严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事情，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自然去谈论这种事？”

男人沉默了很久，突然抚摸着她的脸，说：

“因为战争毫无意义，弗雷德里希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你，我的情况和他相比也没有很好，我们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不断纠结于此，为了所谓的可笑的尊严。与内心的真实感受相比，这些事情不值一提。”

“费多尔，你把我的生活弄成一团乱麻！”

安娜是真切感受到了烦恼，那是一种被人入侵道德底线的不适。

费多尔深知她的苦恼何在，他的精神也备受折磨，但他对此也毫无办法。

他们兄弟二人的灵魂已经全然落在了她身上，任何人都不可能退出，他只能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接受三人关系，慢慢地，不断地试探她的底线。

她可以抵触，可以生气，唯独不能抗拒，不能逃离。

费多尔沉思片刻，说道：“安娜，我随时会因为战争而死……”

“闭嘴！够了！不要说这种话！”

费多尔是在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同时也在争取着她的同情心，他知道她很容易心软，一旦她心软，他就站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

但看见她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他突然间就难以再运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对付她。

他们彼此之间都明白这是一种“道德绑架”，是一场博弈，谁更加心软，谁就更有可能被吃得一干二净。

费多尔放弃了这种卑劣的手段，把她拥入怀中。

“安娜，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种话博取你的同情。你放心，我很谨慎，不会有危险……”

安娜大吼：“闭嘴！不要随便立flag！”

费多尔稍加思考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好，我不说这些。”

安娜真的累了。

她觉得挣扎似乎是无用的事情，她到底在抗拒什么，她也不清楚，因为她也没有办法看穿自己的内心。

毫无疑问，她无法接受费多尔会因为战争死去这件事。

干脆把头埋在他怀里，喃喃自语：“费多尔，同情男人是倒霉的开始，你让我变得倒霉。”

他抚摸她的头，轻吻她的发丝，“抱歉，我很抱歉，安娜，我们都很想好好爱你，但却给你这么糟糕的感受。”

安娜心中有一把火难以平息，她仰头，拉下他的后脑勺，在他的唇上又凶又恨地啃了几口，直至把他的嘴啃破皮才肯罢休。

费多尔舔了舔唇，舌尖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不禁苦笑一声。

这是她对他的报复。

“安娜，我要怎么去见人？”

“这是你的事情。”安娜冷笑一声，“一个游走在异国他乡的情报员，为了搜集情报，身上有这种暧昧的痕迹，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