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对她的无耻程度产生了新的认知。

只要她对他仍有所图,那么什么时候都是“蜜月期”,包括以往的矛盾都可以忽略不计,她可以修改过往的历史。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无耻的女人。?

100|同居生活

当天晚上,费多尔立刻带着井上惠子到警察局报案。

路上,他叮嘱井上惠子,不要提及安娜曾经参与过这件事,只说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生出手相助,她才得以逃脱,事后那个男生便不见踪影。

军校附近出现这种事情,再度引发一阵热议。不少人都感慨,井上惠子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因此丧命。

两天后,那个军校生从昏迷中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嚷嚷着是一个东亚女人袭击了他。

安娜听了以后非常气愤:“我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居然否认强奸的罪行,还妄图把伤害罪强加到我们身上!”

费多尔斟酌片刻,才说道:“你的同学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很有可能无法给他定罪。”

安娜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非常不满,“证据不足?难道被强奸了,或是被杀害了,只留下一具尸体,才能算是证据吗?”

他听了以后有点无奈,“安娜,法庭只看证据。”

他没有说的是,根据惯例,强奸未遂一般不会被视作很严肃的案子,更何况是针对一个东方女孩的强奸未遂。

在当前的德国,军部的地位已经提高到了极致,就算井上惠子在纳粹法庭上胜诉,那个军校生大概率也不会因此遭受惩罚。

但他发现,他没有办法和安娜解释这些事情。

他应该如何与她解释,在德国,一位东亚女孩的生命和尊严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他的国家,不能给予他所爱的姑娘平等的生命权和人格尊严权,这让他感到无比沮丧和痛苦。

安娜沉默了一段时间,才点了点头,显然她也明白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

过了片刻,她又自顾自地快乐起来。

反正现在是蜜月期,偶尔住在他这里几乎已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她可以使劲折腾,使劲造作,把自己的房间装饰得花里胡哨,床上摆满了各种公仔,桌子上摆着各种手工艺品,墙上挂着她参与社团活动时的画作。

费多尔喜欢这样生机勃勃、活力四射的女孩,尤其是她在妆点着属于他们的空间。

在她忙里忙外的功夫,他没有处理自己的事情,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行动,偶尔帮一些小忙。

这个秋天是多么美好,一切都充满了宁静的喜悦,柏林凄苦的寒风也无法阻挡满室的春意盎然。

他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幸福的男人,这或许是上帝在补偿他过往三十多年的缺憾,才把一个天使一样的魔女送到了他身边。

他帮她把最后一副画作挂到墙上。

他盯着墙上的画看了三秒,再次询问她:“安娜,你确定,要把它挂在这里?”

安娜拍了拍手,叉腰欣赏自己的杰作,“很好看啊,我仿的是爱德华·蒙克的《The ? Scream》,是不是特别传神?”

费多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原谅他有限的艺术水平,他并不觉得把这具尖叫木乃伊一样的干尸挂在房间是一种很合适的行为。

他小心询问:“它是有什么寓意吗?”

安娜摸着下巴思索,“它很符合医学生的精神状态。”然后双手抚摸脸颊,凹出可云发疯表情包,“每天早上起床,啊谁来救我?医学生的命也是命!”

费多尔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又走到了另一副作画面前,看着画里的狗头,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