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拉起她瘫软在床的身体,用一种两人都坐在床上的姿势进行这场性交。

这个姿势如果由强有力的男方主导,且对方天赋异禀,就会是一个非常深的体位,很不幸,他就是那个能轻易深入她的人。

不仅如此,他还有心思亲吻她的胸口,并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安娜,你的乳房摇晃得太厉害了,它们太大了,快要晃到我的鼻尖,显得很色情。”

他显然是在报复她在浴室里的无礼之举,那时她喝令他收敛勃起的阴茎,不要戳弄到她。

安娜忍不住骂他,“费多尔,你闭嘴!”

却不知他就是在引导她开口说话,在她出声的瞬间,他迅速往她体内撞击,每一下都撞在她的敏感点上,安娜终于忍不住发出下流的声音:“啊啊啊,好舒服,操得太深了,费多尔,你操得太深了!”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终于溢出细碎的笑意,闪动着心满意足的荣光,好像获得了什么特殊荣誉。

他说:“能抵达你的身体深处,是我的荣幸。”

因为这场激烈的性事,她浑身上下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脚尖用力地抵着床单,双眼迷离,嘴里开始无意识呢喃:“好舒服,不要停,请继续,深深操我……”

“遵命,我的小安娜女士,如你所愿。”他慨然一叹,由灵魂深处生出一种被需要和被认可的满足,这种被需要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而是一种他心甘情愿将自己整个人、整颗心都献上的忠诚。

他实在是浪费了太多时间,一直在不断否认她对他的吸引力,以至于错过了很多走进她心里的时机,让弗雷德里希抢占先机,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他会那么爱她,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一定会用尽所有努力获取她的认可。

在爱情这件事上,没有人是无私的,就是他也不例外。他可以和弗雷德里希共享人生所有财富和繁华,只有她,他想全部占据。可非常遗憾,他错失良机,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但没关系,他现在也很快乐,不是吗?至少她的身体为他打开,允许他的进出。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厌恶一个男人的身体接触,那么就证明他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

费多尔伸手抚摸她凌乱的发丝,亲吻她的脸庞,亲吻她的眉眼,亲吻她脸上的薄汗,手上的动作万分轻柔,眼中充满了柔情,但下半身,雄健的男性躯体肌肉紧实,坚硬如铁,积蓄着浑身的力量,不断向两人性器交接的地方释放着。

安娜觉得自己仿佛悬在空中,身体和灵魂都是,浑身的重量全部集中在一个点上,那就是她的阴道,而他通过阴茎传达强大的雄性力量,将一种坚实的安全感传达到她的灵魂深处,从此她将不再惧怕悬空,不再惧怕坠落,因为有一种厚重的、沉稳的力量在为她托底。

她心中的惶惑不安,对未来的恐惧突然间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宁静的满足。

他说得对,对未来有太多揣测都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无论是无法避免的战争,还是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她都没办法操控。

她既不像爱因斯坦那样,有那个本事拿到灯塔国的绿卡,以此彻底避免战争的祸患,也不能干脆利落拒绝这个男人的肉体交欢,彻底杜绝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因为她确实喜欢他的肉体,这无可否认。

她只能在清醒中不断被时代和欲望推着走。

她什么都没办法把握,她所能把握的只有当下,包括当下的片刻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