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准时机,在叫价叫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象征性地举了举牌子以示对苏家的尊重,随后便懒散地看着叫价一路飞涨,最后在折合人民币大概3000万的时候停了下来。
3000万,一个苏家的承诺。饶听南心中考量着得失,叹口气。
财大气粗的人还是多,换她肯定舍不得。
一件又一件拍品登上拍卖台,又一件件地被送下去,饶听南偶尔举举牌子凑个热闹,坦然面对各方投来的考量视线,却也没真的拍下任何一件。
拍卖,无非就是心理博弈,一般来说,如果场上有竞争的话,加价额度不会太高,不断试探对方的心理底线,以求用经济的方式拍下拍品――当然,那两幅老爷子们的题字不在此列。不过有时也可以采取另一种策略,即突然报出高价,以气势压迫,标明自己志在必得,当叫价的人是个很牛逼的人物时,这个方法尤其好用。
不过饶听南并不觉得自己算一个很牛逼的人物,她不过是坐在了左家的位置上,借左家的势罢了。这里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实在太多,倘若唐倾没破产,她以唐倾创始人身份前来,也不过能堪堪坐在中间罢了,哪能来首排软座?
而偶尔举举牌子,则是心中有些考量。万一左家在这有些对家,看着左家人不在故意难为自己,跟在自己后面抬高价格怎么办?还是先随便举举牌放几个烟雾弹,到时候别好不容易到手的6000还要缩水。
她苦笑着,又举了一次牌当做掩护,感觉到注意自己的目光渐渐减少,轻轻吐出口气。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饶听南居然落魄到为了几千块钱精打细算。
时间缓缓流逝,过去将近一个半小时拍出了十多件拍品,起拍价也从一元升到了一万,其中最焦灼竞争最激烈用时最长的自然是苏老爷子的那副题词,而拍品手册也已经翻到了中间靠后。
“下面这件拍品是蔡小姐特意拿出来的珍藏,是她在美国重金购得的一份手稿,”拍卖师微笑着侃侃而谈,“这件拍品的意义远比其所含的价值要更深远,寓意着对朋友的祝福。”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鲍勃迪伦的歌词手稿,起拍价,一元,加价额度,也仅仅为一元!”
蔡家小公主早就卸了妆穿着舒适的睡衣窝在了被子里,耳朵上带着耳机听着拍卖会的实况转播,那件造价不菲的礼服长裙就随随便便丢在了地上。
“左止元还是没来吗?”她问道。
“小姐,没有。”
“切。”她不高兴地撇撇嘴,挂断电话,将耳机一丢,不开心地踢着脚脚在床上滚来滚去。
拍卖会现场倒是如火如荼,大家也并不介意为蔡家小公主的礼物捧捧场,叫价以激烈但并不跳跃的水平往上加,现在已经到了100万。
饶听南听见朋友二字,稍微皱了皱眉,开始思索是否应该换一件拍品。
可是翻了翻拍品手册,发现这后面的都是些古玩字画之类的“大件”,意义不大不说,溢价大概还会很高――或者换个说法,她几乎赚不了多少了。
反正……左止元喜欢,自己代表的又是左家,蔡家小公主也没说给谁,就算截胡了又怎样?反正左止元和她关系似乎不错。
她思索着,举了几次牌,竞争对手慢慢减少,最后只剩下她和场内靠中间的一位不知名人士。
“900万!”那人出价。
“900万一次,106号。”
“1350万。”饶听南举牌,直接往上翻了450万的价格,神色淡然,仿佛花得不是自己的钱。
哦,也确实不是她自己的钱。
这直逼鲍勃迪伦手稿的最高成交价,没往下压多少,也没再给什么出价的空间。
“1350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