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转,她看着眼前轻轻啄吻她手腕的年轻女人,神色慢慢黯淡下来。
尽管她还红着脸,却已经没了红着眼的冲动。
左止元微凉的唇贴在饶听南手腕上,感受着其中的脉搏跳动,忍不住启唇,轻轻啃咬。
“左止元,”带着凉意的声音从身前响起,“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吻手腕,是诱惑,是欲求,是贪恋,是求欢。
任何一个词都不应该用于现在的她们身上。
倘若说左止元的求吻,正正好好踩在了饶听南心中不断后退的底线,那么这一大肆迈入禁区的举动,让她宛若炸了毛的猫儿般,警惕拉到了最高。
左止元终究是没真的失去理智的。
听着饶听南冰冷中带着些怒气的话,她也慢慢回想起了自己唯一成功的那次科普。
她慢吞吞松开些饶听南的手,看着饶听南猛地挣开,拿着口袋巾用力擦着手指与手腕,仿佛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心中烦闷,却没法向饶听南发泄,只能轻吐出口气,挪到车后座另一旁,降下车窗。
冷风灌入,让两个人都骤然清醒了些。
左止元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扭头看了眼还在抿着唇擦手腕的饶听南,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烦躁情绪更甚。
一些早就想问的话,此时脱口而出。
“饶听南我问你,”左止元身子重重向后靠去,脸埋在了掌心。
“你如果这么在意这些,当年在酒吧,为什么……那样做?”
饶听南看着已经擦红了手腕,慢慢停止了动作。
左止元问的,是堪称狗血的初遇,是在酒吧认识还不到三小时后就去酒店滚上了床的那次初遇。
“那天晚上只是想找点刺激罢了,”她听着自己说出冷漠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谁都可以。”
那时唐倾正面临化龙前的最后一跃,自己压力大的不得了,失眠严重,平均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
这种极为不健康的生活作息让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哀叹,并且贴心的给出了小建议,“饶听南,你要是不想倒在唐倾飞升前的最后一晚,就去找点乐子,放松一下神经。”
“怎么找乐子?”她终于从如山般的文件中抬起头,几乎已经呆滞的眸中闪过几分好奇。
那位损友笑得开心,举起右手,中指与食指并在一起,用力弯曲。
“这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唔,当晚,自己还是被拖去了酒吧。
“这家酒吧我来过很多次,”损友竖起大拇指,“资源非常优质,也比较干净,附近有所很著名的艺术院校,都是高材生。”
“国外嘛,民风开放,你也别有心理包袱。都是成年人了,来这里都知道是为了什么的,你的脸摆在这里,今晚不至于寂寞,好好享受吧。”
好吧,她稀里糊涂地坐在吧台前喝酒,稀里糊涂的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上前搭讪的好看姑娘,却稀里糊涂的没有拒绝看起来干净清爽还是老乡的左止元坐在她身边。
后来,本就抱着消遣态度的她终究还是带着左止元去了酒店,只是第二天起来,看着满身红痕的女孩,想着昨晚两人同样生涩的动作,心中的责任感让她终究是没做出什么提裤子走人的渣女举动。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分手后,饶听南偶尔也想过。
如果当晚自己没有遇到左止元,会怎样?
会是无功而返,还是到最后……真就随便找了个人?
她没法给出答案。
“某种意义上,谁都可以吗?”
左止元慢慢重复着她这句话,突然笑起来,“你就瞎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