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盖头,合卺礼,结发执手,不要我再和你强调了吧。”

“不用,我记得流程。”

“哦,真的吗?”

“真的真的。”

她不仅取消了闹洞房的环节,就连这些古礼,她也霸道得只准自己一个人来。

左止元当时听说的时候很嫌弃她。

“良夜姐,你也太不讲规矩了。”

“我的婚礼,我就是规矩。”某人霸道得冷哼一声。

而现在,霸总裴良夜看着坐在新床上的佳人,手中持着秤杆,却迟迟不敢向前。

江法道叹口气。

她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那个,要不你坐下,我把红盖头给你,你把秤杆给我,我来挑?”

裴良夜手一抖。

“你要想的话,也行。”

“……你快点啊,”江法道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咬牙切齿,“这样拖,好像急的是我一样。”

“好。”

江法道听见裴良夜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秤杆慢慢挑起红盖头,她抬头,看见裴良夜微红的眼眶。

裴良夜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爱人,一阵阵酸涩堵在鼻尖。

她是个俗人,她形容不出面前人万分之一的美好。

于是她上前,轻,且虔诚地吻上了江法道的唇。

“哭了啊,”江法道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晶莹,声音也带了些颤抖,“哭什么。”

“快别哭了,等会还要出去敬她们酒呢,”她说着说着,自己眼泪也快要掉下来了,“我们拖太久,你信不信等会饶听南那个夺笋的家伙又要调笑了。”

“嗯嗯。”裴良夜深呼吸,唇间带上笑意。

合卺酒,又叫交杯酒,她端来盘子,两人各执一杯。

先饮半杯,再交换喝下另外那半杯。

明明是清淡苦涩的酒液,偏偏江法道喝下后面色骤然酡红,仿佛喝醉了一般。

合卺酒喝下,妻妻同甘共苦,永结同好。

裴良夜又拿过来把剪刀递给江法道,自己乖乖低下脑袋。

江法道小心翼翼,剪下她一缕发丝。

裴良夜又剪下一缕她的。

红绳将两人发丝绑在一起,放入瓠盒之中。

“从此,就是结发妻妻了。”江法道小声说。

两人那缕发丝会一直好好保存,直到她们百年之后,一齐带入黄土。

裴良夜静静看着她,轻笑着点头。

“别看了,”江法道脸愈发红,“以后有你看的。”

“看不够。”

“但是还不出去,她们又要闹了。”

“随她们闹去,难道她们不结婚?总能报复回来的。”

江法道忍不住笑出声,主动伸出手。

裴良夜握住了她的。

她们一齐起身,伸手,推开了门。

“恭喜恭喜!”饶听南骤然拉开了彩带,门口响起了众人的鼓掌和欢呼。

江法道脸又是一红。

还好刚才没做什么,这些人一定苟在这里听墙角呢。

吴部!怎么您清贵如您也在!

裴良夜看着欢庆的亲朋好友,脑海中一阵恍惚。

心中突然泛起了感慨。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把那句诗经中形容战友情谊的诗句当做新人的祝福。

她扭头,看着红着脸,一下下敲饶听南脑袋的江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