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话你脱了呗,”裴良夜抬眸瞅她,“穿这么多。”
“多吗?”江法道看看自己的大白T恤和花里胡哨的沙滩裤。
好吧,和腿上这人比是有点多。
“趴好。”
她没好气地将防晒油抹在裴良夜清瘦而不单薄的脊背上,从修长的脖颈到精致的蝴蝶骨,嘴里念念叨叨,“你要是晒黑几个色度穿婚纱可不好看。”
钢琴家的指尖都是极为有力的,裴良夜舒服得眯起眼睛,喉咙中偶尔溢出轻哼,像一只晒太阳的大猫。
江法道又伸手探到这人腹肌处,狠狠揉了揉,顺便将手上防晒油蹭干净,最后用力一拍某人的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起来。”
裴良夜无奈睁眼,撑着下巴看她,“没了吗?”
“还要怎样?”江法道有些舍不得这手感极好的精瘦腰肢,脸上却是一副清心寡欲宝相庄严的模样。
“我还以为能擦遍全身,擦一个小时的那种。”
“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些奇怪的东西。”江法道脸微微红了。
裴良夜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撑起身子,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
“你再蹭,我就真的会变得奇怪起来了。”
江法道讪讪收回手,轻咳一声,看着身旁人坐起并重新披上薄纱。
她喉咙滚了滚,心中泛起一声轻叹。
真是个妖精。
不仅指身材,也指作风。
你见过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大美人儿大马金刀豪气万丈地坐着,将娇羞的大白T恤沙滩裤抱在怀里的吗?
诶,这么说我的画风也挺奇怪的。
江法道懒得去想那么多了,舒服窝在了裴良夜怀中,脑袋搁在了她肩窝处,手臂自然而然地缠上了她的脖颈,口中呢喃,“下一站是哪儿?”
旅行将近半年,她们去了很多地方。
在非洲草原弹暴躁的重金属摇滚,看狮子搏斗;
在南极冰原顶着风雪漫步,看企鹅抱团和大海豹龇牙;
在高空跳伞拥吻,自己一边哭着说心脏病要犯了一边死死抱紧了裴良夜;
也在世界著名的潜水圣地漫游,看着裴良夜从一个贝壳中翻出一枚戒指。
泪水融于海水中,不可见,却有所查。
她们曾驾驶小船追月渡洋。看到虎鲸调戏企鹅,然后被座头鲸暴打;也看过海豚群在阳光下鱼跃而出,画出一抹艳虹。
当然,最惊艳的记忆,还是驾驶帆船的裴良夜。
女人攥紧了帆绳,眸中有星光,手臂肌肉线条宛若雕塑,像在驯服一匹烈马,驯服那扬起风浪的海洋。
狂风吹拂她的长发,海水打湿了她的衣服,薄衫贴紧了肌肤,勾勒出了那完美的线条。
她眯起眼睛回忆,眸子看着不远处的盘旋的洁白海鸟。
这半年,真是野惯了,有点怀念……家了。
唔,人生旅途中有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拥紧了裴良夜,脑袋又蹭了蹭她的脖颈。
真好。
“下一站?按照计划表中的安排,下一站是在空间站,”裴良夜的声音让她思绪回转。
“空间站?”江法道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过,可能得取消了,”裴总一脸无奈,轻掐了把某人的细腰,“某个家伙现在还没做适应训练。”
上太空是对体质有要求的,除了飞船升空时恐怖的超重力训练外,还有上了太空之后的无重力训练。
裴良夜自然是没问题,但另一位世界著名钢琴家在经过一次适应性的超重力训练后,吐得七荤八素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卧床两天,从此躲得远远的,更别提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