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地开瓶,倒酒,顺便将小家伙递过来的杯子推了回去。

“小孩子不要喝这么烈的酒,喏,那一打啤酒都是你的。”

我才不是小孩子。

小家伙瘪瘪嘴,却也不阻拦,小口小口抿着啤酒,努力收敛着眸中的贪念,静静看着昏暗灯光下的姐姐。

姐姐今天没有化妆,素面朝天长发束起,扎了个高马尾,配上那一套宽松的长袖卫衣,眸中温柔又带着些倦怠,冲淡了眉眼间的艳丽,活脱脱一个大学生。

好吧,姐姐好像也刚毕业不久来着。

蔡世宜在杯中加入半杯冰块,仰脖,喉咙滚动,大口大口喝着那灼人的烈酒。

她酒量还算不错,却也经不起这种喝法,很快,眼前就有些眩晕,看着身旁的人都有了重影。

“姐姐。”小钥挨过来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担心,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蔡世宜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思索一会,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自然靠上了小家伙的肩,借着酒意胡思乱想。

刨除自己心中那些说不出的小九九,养这么个贴心的小东西还真不错。

“还说没有烦心事。”头顶传来了小钥的叹气声。

她摇摇头,轻笑着,“确实不算烦心事啦,只是很想喝酒而已。”

肩膀被人捏了捏,小家伙声音低沉而温柔,“姐姐可以说给我听的,我不会说出去。”

蔡世宜抬眸看了眼她,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脸,扯了扯,“没看热搜吗?今天挂了一天呢。”

“啊?”

小钥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点开微博,一眼就看见那个现在还挂在高位的热搜。

#江忍冬婚礼#

她愣了愣,很快点开话题。

不是说不办婚礼了么?

她看着视频中的内容,又是一怔。

那是一个清晨,初升的朝阳将非洲大草原染成金色,远处有野象犀牛和长颈鹿慢悠悠吃着草,平坦的草地上却骤然升起石头搭成的,粗犷而雄伟的高台,高台之上,是穿着漂亮婚纱的江法道。

她坐在一台顶漂亮的钢琴前。钢琴黑色为底,渲染着阳光的暖橘,仿佛旭日东升,云破日出。

一只世界著名的重金属摇滚乐队站在高台次层,贝斯手拨弦,鼓点随后跟进。

高台之上的江法道也加入了这场弹奏,清亮的琴声夹杂在暴虐的鼓点中,仿若阳光清澈。

穿着笔挺西装的牧师挥舞着手上的圣经,在激昂的乐曲声中咆哮,念着祝福新人的圣词。钢琴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在演奏尾声,在牧师声嘶力竭的“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的声音中,江法道重重砸下琴键,随后挑住了身边人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们身后,是草原初阳。

蔡世宜看着小家伙惊愕得微张的唇,笑了。

“是不是很震撼?”她声音中带着些许感慨,“真是离经叛道。”

也,真是幸福啊。

“而且啊,我听左止元说,她们并不打算就办这一场婚礼。”

“啊?”小钥放下手机,茫然看着倒在自己肩上的姐姐。

蔡世宜已经喝得舌头大了,挥舞着酒杯,“北欧,南极,日本神社,东非裂谷,太平洋中心的小岛,她们都列在了计划单里,最后一站是京都天坛,传统中式风格,凤冠霞帔。”

“良夜姐在世界各地准备了九十九场不同内容不同形式的婚礼,现在计划单上比较困难的地点是太空,不过,唔,据说已经在和NASA交涉了。”

她唇角带着无奈的笑容,“这是在和全世界?N瑟她娶到了忍冬姐啊。”

“所以啦,我也没什么烦心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