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世宜眼尖,一眼瞅着了,宛若天打五雷轰,身子僵住。

不是吧。

不能啊。

我怎么能干出这种禽兽事呢?

她双手用力捂住脸,不愿面对这个惨痛的世界。

嘶,好熏。

她被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皱起眉,干脆起身,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跑进浴室。

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温热的水顺着肩胛流淌而下,蔡世宜深呼吸一会,肩膀骤然垮了下去,撑着墙,面容苦涩而扭曲。

她咬咬牙,将水温调低,闭上眼,一头扎进冷水中。

即使是夏日,冰凉的水温也让她打了个哆嗦。

宿醉的昏沉骤然消散,她直起身子,甩甩脑袋,理智总算回笼。

“不对啊,”她迟疑地抬起手,翻来覆去地看,又试着动了动手指,“我喝成那样还有劲?”

如果不是自己主动,那……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动了动腿。

身体零部件一切正常,宿醉后依然运转良好。

母胎单身的小公主陷入沉思。

难道书上说的那种腰酸腿疼是假的?还是说小家伙太生涩不熟练?也是,她当然不可能熟练……

呸呸呸,蔡世宜你想什么呢,就不能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苦恼地挠挠头,打算出去再仔细看看“案发现场”,刚才太慌张太着急了,什么都没看清。

……

小钥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愣愣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嘶,明明是张柔软又宽敞的大床,自己偏偏睡得腰酸腿疼。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艰难坐起来,看着身旁的空空荡荡,眨眨眼。

姐姐已经起了吗?

她听着浴室中的水声,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挠了挠脖子,站起身,慢慢锤着自己酸疼的腰。

水声渐停,蔡世宜站在镜子前,一改往常松松垮垮系浴袍的习惯,前前后后来来回回检查,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站在门前,她犹豫了会,咬咬牙推开门,踏出水雾,一眼就看见锤腰的小家伙,再次僵在原地。

哦该死,我罪大恶极。

“姐姐早上好。”小钥笑得阳光,抬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蔡世宜打着磕巴,“你,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腰有点疼。”

蔡世宜带上了痛苦面具,捂脸,“……那个,是我的错。”

“姐姐的睡姿确实有待改善,而且,您的劲真大,”小家伙摸摸鼻子,尴尬地轻咳一声,“我昨晚被踹了好几脚,差点没给我踹下床。”

蔡世宜:“……对不起。”

羞耻之余,她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这个画风好像不太对。

“你,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她开始确认下一个环节。

“姐姐忘了吗?”小钥表情幽怨。

蔡世宜放下一点点的心又被高提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干什么了?

“您昨天揪着我的衣领又哭又闹的在骂人,”小钥目光更加幽怨和古怪,“我被您来来回回晃,晃得我脑仁疼。”

昨天还是她第一次喝酒,头也晕乎乎的,再被晃来晃去,可难受了,要不是心中那点莫名其妙的柔软情愫在作怪,她非得拆开姐姐的手把这闹腾的家伙按在床上。

“呼……”蔡世宜刚松一口气,突然又警惕起来了,“我骂什么了?”

该不会是把自己那点丢脸的情史抖落出去了吧。

啊啊啊啊那可就太社死了!

“您主要在骂您自己,大概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