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她的私人助理好了。”

她煞有其事地掰着指头数,“老爹你看嘛,要是我俩都在公司当高层,未来肯定是公司哪里需要我们就往哪里填,分居两地估计是常有的事。但难道您舍得您的宝贝女儿只能对着女朋友的照片聊解思念吗?您肯定不忍心。”

“而且,饶听南又懒又怕疼,即便来了这么回绑架,她也真不一定会去学反绑架课,那不就得我客串个保镖,贴身保护吗?”左止元笑笑,“再说了,她本来就比我更厉害,她做助理我做总裁,这不是资源浪费是什么。”

左修才也笑了,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你们回来,细谈。”

“您好歹现在给个态度啊!”

“可以。”

“老爹万岁!”

左止元上一秒刚欢呼完,下一秒,面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的活泼只是一种表演。

她微笑着与左修才挥手道别后,迈出了房门。

左修才凝视着她的背影,轻吐出一口浊气,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们在描绘一个最好的结果:饶听南没什么大碍地被救出来,褚凡君被绳之以法,最后皆大欢喜。

可无论他如何用美好的结果安慰小元,现实就是如此――饶听南在与一个想杀了她的疯子对峙。

最坏的现实是,饶听南可能救不出来了。

左修才的手骤然攥紧成拳。

他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已经步出酒店大门的左止元。

如果,饶听南救不回来了,小元会做什么选择?

左修才身子摇晃了一下。

他会,在失去一个天赋绝佳的晚辈后,再失去他的女儿吗?

他唇角挂上一层苦涩的笑意。

按照小元一贯的理性来说,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而冲动的事――但事到如今,还有谁保持着绝对的理性?

但即便有这种可能,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她们已经对彼此许诺过,要携手度过彼此的人生,而无论这段旅程是长是短,结局是喜是悲。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他收敛思绪,看了眼来电,面色一凛,迅速接起电话。

“陈队,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的陈树笑笑,“左董,是好消息,有新进展,数据中心恢复了褚凡君丢在郊区田埂上那部手机的数据,发现他一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海外号码,关机了,我们初步判断是打给绑匪的,我们已经在跟踪定位了,不过另一个号码查到了来源。”

“是谁?”

“苏家二公子,苏长空,”陈树微蹙着眉,“左董,现在情况是这样,苏长空人在大陆,但他是香江人,身份相较来说也比较特殊,我们不好随便上门把人拘了,但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褚凡君也要给苏长空打电话,我们认为里面有东西可以挖。”

“所以我们就想问问,您对苏长空有了解吗?他涉入这起案子涉入的深不深?”

左修才骤然皱紧了眉,半分钟后,他眉间骤然舒展。

“陈队,我建议立刻逮捕苏长空,他很有可能是褚凡君输送基因样本到国外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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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听南被绑在了一张极为不舒服的铁皮椅子上,坚硬的金属硌得她生疼。

额上的伤还在慢慢往外冒血,她却不以为意,只是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大概是褚凡君的自建房,和村子里其他屋子不同,它建在了半山腰上,还没装修,是间毛坯,即将逝去的星光和清风从没有窗户的窗口流淌而来,居然有几分惬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