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夜神色一凛,瞬间起身找钥匙。
“不用。”江法道拉住了她,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是我自己贪恋笼子的。
“哈。”唇分,她轻笑一声,望着裴良夜,眸底闪过温柔的爱意。
“被你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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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良夜推着轮椅,在胖老头的引领下,在饶听南狐疑的注视下,默默迈步走进葡萄园。
江法道板着脸,继续装酷装拽。
“我觉得不太对劲,”饶听南看向左止元,回想着方才江法道肿的不像样的眼睛,“这要哭多久才能哭成这样啊。”
“毕竟是十年啊,”左止元凝视着她们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怅然,反握住饶听南的手,“她们这一辈子,才几个十年?”
同样都是复合,她们不过分开一年不到,而那两位,可是硬生生互相折磨了半个前生。
“也是,”饶听南叹口气,从身后抱住了左止元,蹭了蹭她的脑袋,唇角突然含上了笑,“你说,我们明天能看见极光吗?”
“当然能,”左止元歪着头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听说在极光下许愿很灵。”饶听南一本正经。
“你不是刚和伟大的葡萄酒之神许过愿了吗?”左止元有些想笑,“怎么,极光之神也能保佑葡萄收成好?”
“那谁说得准呢,这不都是和你学的吗?”饶听南低笑,“我琢磨着,理论上菩萨也不管牌桌吧。”
“喂喂喂!饶听南,我生气了!”
被揭了短的臭牌篓子左止元恼羞成怒,掐了饶听南好几下。
“好了好了,走吧。”饶听南感受着那软绵绵一点劲儿也没用的手,笑道,“赶紧的,回去画画,好歹画幅正儿八经的肖像画先挂上呗。”
左止元一脸无奈,拖着身后的人慢悠悠往回走,“你怎么对这事就这么上心?”
“这不是要赶紧在您的王国留下我的痕迹么,”饶听南委委屈屈,“明明是某人先说的,话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我所珍爱的所有东西,都向你敞开,我所到的每一寸地方,都应该有你的足迹与我伴行’,结果是个拖延症晚期。”
“走走走,”左止元被说得脸有些热,“现在就画!”
走之前,她扭头又看了眼那株刚种下的,小小的葡萄藤,忍不住紧握住饶听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唇微微翕动。
【伟大的葡萄酒之神,我再一次虔诚地祈求您,护佑我的爱人】
【愿她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哦,饶听南的身份证号是XX……XX,您千万别认错人了】
“怎么了?”饶听南好奇地用脑袋撞了撞她。
“没什么,再看一眼而已,”左止元回过神来,笑着牵住她的手,向古堡小跑,“走啦,画画去。”
……
江法道扭头,看着一溜烟跑远的两人,叹口气。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裴良夜看了眼站得老远非常有电灯泡自觉的胖老头,轻笑着摇摇头,“你昨晚也很有活力。”
“裴良夜,长了嘴不一定要用来说话!”江法道脸有些热,好在那副夸张的墨镜遮去了她大半张脸。
“如您所愿,我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
“不,您既巧舌如簧又能妙手回春,昨晚是知行合一了属于是。”
裴良夜耳朵一热,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打住,别毁成语了。”
两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江法道感受着微风轻抚面庞,听着葡萄叶片的沙沙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