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母子近水楼台,母亲激动地拦住江法道,“这位小姐,可以请您指点指点他的演奏吗?”

尽管江法道弹的曲子和小孩并不是同一个难度,但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差距。

所谓大师,就是可以拿着树枝轻松赢下拿着神兵的普通人的。

“他弹的很不错,”江法道笑笑,心情极好的她并未吝啬自己的夸奖,“只是年纪还太小了,对音乐的理解还不够深,情绪还不到位,多看多练多感受就好了。”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理解肖邦写这首曲子时那种悲哀和愤慨呢?

“那……”母亲迟疑了下,“可以请您弹一次《冬风》吗?让他感受一下,我出多少钱都可以的!”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位的水平,甚至做好准备为这一首曲子支付一节大师课的价格。

江法道愣了愣。

她是一个情绪质的演奏者,而在演奏特定曲目时,她会让自己带入到那种情绪中,以求更完美的表达。

《冬风》,肖邦是国破家亡的悲哀。

生在太平年代的她,再怎么努力也很难体会到这一点,所以她选择了其他的,悲哀愤慨的情绪来代替――熟悉江法道的粉丝都知道,她第一次巡演,尾场的最后一支曲子,就是《冬风》。

也是最好的一次《冬风》。

江法道眼前下意识浮起了第一排那空荡荡的座位,心中控制不住的酸涩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