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是磨砂玻璃,磨砂玻璃另一侧是浓浓的白雾,蒸腾着热气。她站在洗漱台前,能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

饶听南对于左止元的一举一动极为警惕,生怕这位现在叠加了无敌buff的左总搞什么“共浴”的幺蛾子。

“怎么了?”她沉声问。

左止元听着里面这人的声音,脑补出了一只受了惊吓却佯装淡定的猫,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开水龙头,“我刷牙洗漱啊,你说干什么?还是说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饶听南听着潺潺的水流声,总算松了口气,抿抿唇,眼睛却不自主地瞟向看着磨砂玻璃另一侧隐隐约约的人影,看着她刷牙,往掌心挤洗面奶,梳头吹发……

直到……另一边传来了衣料的摩挲声。

“左止元!?”她的声音再次上扬,带着浓浓的惊恐,“你干嘛?”

“我换睡衣啊,”左止元的声音依然带着无辜,“哦对了,你刚才跑的太快,没拿衣服吧。换洗衣服我也帮你带过来了,就在门口的篮子里,你记得拿。”

饶听南再次松了口气。

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诶,不对!你在哪里换衣服不是换,怎么非要跑到卫生间来?

她刚想反驳,话却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因为磨砂玻璃上印出了一个比刚才清晰很多倍的人影。

大概是左止元在换裤子,找个支点靠着,修长的双腿一曲一伸,宽松的衬衫紧贴在玻璃上,甚至能隐约看出这人模糊的紧窄腰身。

饶听南默默捂住了眼睛,就是指缝能游金鱼。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偏偏能凭借自己对于左止元的理解,脑补些东西来。

饶听南想着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脸愈来愈烫。

滴答。

浴室里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水滴落下的声音。

饶听南一怔,清醒过来,看着地上蔓延的一道浅浅的血红。

诶,不对,我没到日子啊?

鼻间再次一热,她震惊地摸了摸脸,看着手上一手猩红。

我?

流鼻血了?

夭寿了!

左止元换好衣服刚想出门,浴室里骤然传来一声声闷响。

她吓了一跳,敲了敲磨砂玻璃,“饶听南,你怎么了?”

饶听南停止了用自己脑袋撞墙的愚蠢行为,声音沧桑。

“没什么,左总。”

又过了一会儿,饶听南板着脸迈出浴室,坐在床上无聊转着魔方的左止元抬头,先是一懵,随后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脸红了。

她刚才当然是故意的,就是没想到,对饶听南影响这么大。

幸灾乐祸之余,还有点小开心。

“别笑了,左总,”饶听南面无表情,捂着鼻子的白色纸巾渐渐泛起猩红,“有什么止血的偏方吗?”

-------------------------------------

折腾了半天,饶听南终于凭借强悍的意志将脑中的黄色废料清除以止血,在上午十点,成功迈出了卧室。

“你一定是最近吃的太好,补多了,”一身正气左止元在为饶听南分析着原因,“等会晚上的花胶鸡你就别吃了,他们好像往里面搁了不少药材。”

饶听南喉咙滚了滚。

花胶鸡,听起来好好吃。

“左总,我觉得刚才是个意外。”饶听南试图挽回自己的花胶鸡,“而且,明明是因为我最近吃的太素了。”

左止元下意识想反驳。

前天晚上谁一个人炫了一条龙井看着都馋的松鼠鳜鱼?太素了?

“你还吃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