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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真的觉得,那些暗地里耍小动作的人走了一步臭棋,”左止元轻笑着,“搞这些把戏有什么用?不痛不痒。”

“我根本不在乎底下的人怎么评价我,事实上,我甚至不在乎分公司是蒸蒸日上还是日薄西山,”她声音懒散,“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分公司还姓左就行,其余的任何代价,我都能付出。”

“不姓左的分公司,我宁愿打碎了也不会给别人。”

饶听南一怔。

声誉对左止元来说,居然是不痛不痒的么?

她还没仔细想,裴良夜却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惊讶和否定,“左总!左董给您的第一任务还是在尽量保全分公司如今的体量的情况下扭转分公司态度的,分公司毕竟还是左氏的一部分!”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像老爹,他对分公司还有些感情,我可没有,”左止元冷笑一声,“所以那些人也就是拿捏住了老爹这种不舍得的心理,前面几任总裁都在阳奉阴违,甚至连总部的命令都不听了,还真以为自己能从左氏脱离弄一个张氏王氏什么的。”

“不打疼了,他们天天还是想着自立门户。”

裴良夜抿紧了唇,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抱歉左总,我对此依然持保留意见。”

顾晨东不知何时也拧紧了眉毛,看着面前面色颇有些冷酷的左止元,微微点头,“我也不大赞成。”

左止元微微挑眉,看着沉默的饶听南。

“饶助理呢?”

“啊?”思索中突然被CUE的饶听南迷茫地抬头,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听左总的。”

裴良夜快要气炸了。

这是什么绿茶发言?

“唔,看来是二比二平嘛,”左止元轻笑着摆摆手,“好了,这不是今天的主要问题,以后再说。”

裴良夜拳头捏紧,忿忿不平地瞪着恍惚的饶听南。

如果眼神能杀人,饶听南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饶听南对裴良夜要杀人的眼神浑然不觉,甚至还在思考着左止元方才“惊世骇俗”的发言。

原来左止元是这样的态度么?

她一直以为左止元的主要任务是来收拾分公司的烂摊子,让“叛逆”的分公司重新回归左氏总部的怀抱,所有的小动作也是在这个前提之下执行的。

现在看来,只对了一半。

左止元的确是在保证分公司姓左,但分公司是好是坏,与她无关。

难怪她说这次节约运动对她声誉的削弱是不疼不痒的打击――她甚至想要把这个盘子摔碎,又怎么会在意盘子上蚂蚁的咆哮?

饶听南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是自己判断失误了……那这么说,这次节约运动能取得的收益远比自己想象的小,颇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不对!裴良夜和顾晨东反应这么大,说明自己没有判断失误,左修才也的确是自己这么想的。

只能说,左止元实在是太特立独行了些。

“我们继续说节约运动,”左止元依然在不紧不慢说着,“饶助理,你这几天接电话的时候要向外表达一个态度:我左止元不会以任何节约运动的成绩为标准衡量人事任命,让他们按照最初的文件贯彻落实就行。”

“如果出了问题,我甚至还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饶听南微皱着眉点头。

这和半个小时前发的那个公告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向全体公司喊话,另一个是向左止元示好的人的喊话。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哪些不对。

左止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