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左止元摇头,“我能判断出她有撒谎,却不知道是哪一环。”

她嘟囔着,“反正良夜姐刚才怪怪的,你帮我从逻辑上捋一下,有没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东西。”

“如果撒谎的定义确定为隐瞒真相,或者是隐瞒真实的心情而达到某种目的,我觉得裴总刚才有没有撒谎存疑,但没有撒谎的可能性较大,”饶听南吟唱着长难句,“撒谎和判断失误是有区别的,撒谎在于主动隐瞒真相,而判断失误是被动或者非主动的与真相或者真实情况背离。而裴总方才的行为,从逻辑上判断有没有撒谎,不知道,但是,裴总要么撒了两个谎,要么就是判断失误。”

一个抱枕飞了过来,也带来了左止元的骂骂咧咧,“说人话!”

饶听南笑着摆摆手,看着气鼓鼓的左止元,“不逗你了。”

她思索了一会,眸间闪着古怪,“左总,从刚才听到蔡家的处事原则开始,我就一直在思索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说。”

饶听南沉吟了一会,开口,继续吟唱。

“我知道唐倾的层面够不上蔡家,也知道我对于蔡家的了解远不及您,左董和裴总,您和裴总做出了决定我也无权干涉,更不该质疑你们的判断……”

“不用打这么多补丁了,”左止元气得磨牙,“就我们两个人,你直说吧,我难道还会生你气不成?”

“其实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饶听南苦笑着摇摇头,“觉得有些离谱,但不是没可能。”

“既然,蔡家现在的话事人是一群没人牵绳的疯狗,在圈子里是声名远扬是肌肉长脑子里的蠢货,是更喜欢‘战’而非‘商’的,非常有个性的商人,”饶听南斟酌着言辞,“那,他们真的想到了裴总说的那么多吗?什么欠了个人情,表达合作的态度什么的。”

左止元愣住,陷入沉思。

“那个,会不会只是纯粹,做哥哥的没拧过执拗的妹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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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世仁放下电话,额角突突地跳,走出房门,用力敲了敲栏杆,“都出来!小妹刚才来电话了!”

“怎么样?”蔡世礼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瓶酒,扯着嗓子喊,“小妹打算回家了吗?”

“蔡二你又背着我偷偷喝酒!”

“你tm少管我,”蔡世礼挥挥手,“小妹说啥了?”

蔡世仁深吸口气,冲着旁边关上门的房间大喊着,“蔡世信!你人呢!”

“他出去钓马子了,”蔡世礼骂骂咧咧上楼,“家里就咱俩。”

“他不是说今天在家吗?”

“老三说的话你tm也信?!”蔡世礼开口必带国粹。

倘若饶听南在这,少不了要感慨。

老二蔡世礼无礼,老三蔡世信无信,而蔡家如今的话事人蔡世仁――

自然也是无仁的。

仁义礼智信,蔡家是按照这五个字取得名,不过也符合这家人一贯的扯淡风格,没完全按照顺序来。

最小的女孩,最受蔡老爷子宠的那个女孩蔡世宜,得了蔡老爷子最喜欢的那个“义”字。

而蔡老爷子最讨厌的那个“智”字,干脆没往四兄妹身上放。

于是才有了许多人调侃的,蔡家“有仁有义,有礼有信,偏偏少智。”

“所以小妹说啥了,是不是在左家那里吃了个闭门羹,”蔡世礼心情愉悦地仰脖喝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她也真是,在香江当个小皇帝舒舒服服不行吗,非得跑去左家当秘书受鸟气,这让别人怎么想我们蔡家,还以为我们没落了呢。”

蔡世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