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年龄稍长的宫女道:“奴婢们在为萧大人收拾东西。”
“殿下……”福公公惶恐开口,小声道:“殿下走后不久,便有商会的人来拜见。萧大人自己开了门,同他们说了几句话,辰时便出门了。走前还吩咐我等在您回府前替他收好细软,他晚上便要带走。”
他们都是不敢直呼乌尔岐大名的,于是只喊他“萧大人”。
李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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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李弃喃喃道:“走去哪?我不在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异动?”
“……没有。”福公公道:“萧大人原本还在殿下的书房吹了会笛子,奴才瞧着,像是有些心神不定。过会同那商会的人说完话后,脸色便差了不少,大抵是动了怒。”
李弃沉默了。
因白日诸事引起的纷杂心绪瞬间散尽。
分明此前有诸多细节尚未交代清楚,缘何连这点时间都不愿再等?他自知此事当有误会,以乌尔岐秉性,定不会做出如此轻率之举,但却仍不由自主的感到些许恼意与被欺瞒的委屈,一时竟未能控制得住情绪,眉头蹙了起来。
侍女们并未妄动两人房中的贵重物事,她们本欲等李弃回府后再听从吩咐,此时见他脸色不对,便都谨慎地退至门后,无一人出声。
“他没给我留什么话?”李弃问。
“他说,他心意已定,旁的事……等他回来再说。”福公公道:“还叫殿下莫生气……”
说罢,小心翼翼看了眼李弃。
李弃并未发作,只轻笑一声,嘲道:“好一个心意已定。”
福公公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却不料后者深深呼吸一回后,神情逐渐平复下来,只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心情大起大落,一时扰的人不知如何思考。李弃头脑放空,盯着窗外的枯木。
旋即,他忽然意识到,还有个方法,他尚未考虑过。
一个最简单、也是最不该被实施的方法。
“找人去芙蓉坊买些梅花糕来,再去打两壶陈酒。”他随手从袖口撕下片布此举自然不似看起来如此轻易随后走到案前,执笔沾了点茶水,在那布上写了两列小字递给福公公。
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而已。李弃想。
“你照着这个,去把药抓来。”他平静地说:“叫他们磨成粉,越细越好。”
水迹迟早淡去,福公公忙来回多扫了几眼将它们记下,这才躬身应诺。
他不敢在心里妄自猜测三殿下的心思,感念着他的信任,只好在心底对萧大人道几句得罪,便匆匆吩咐了人手,自己则揣着那块布,小心翼翼出门了。
第六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