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睡得沉了,邹言才侧过身,伸出手揽过纤细的腰,带到自己怀里。
其实他并不觉得累,可他还没那么禽兽。
女人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虽然他很想,但他下不去手。
如今的他,不希望对方再受伤,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低下头,嘴唇落在白皙的颈侧。
齿尖刮过细腻肌肤,最后克制着,只留下了一道淡淡地红痕。
办公大厦。
自从曾国诚落马,往日热火朝天的地方,变得无比死寂。
个个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心中有鬼的,自然是整天提心吊胆。
没犯过事的,也唯恐受到莫名的牵连,或者会被当做替罪羊。
抽丝剥茧到第三天,一大早,又带走了五人。
“这几个,如果见到他们,请立刻报警,谢谢各位的配合。”
“好好……”
正气十足的背影离开后,人们簇拥了过来,翻看着名单,表情各异,窃窃私语。
角落里,有一名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他探出脑袋,眼尖地瞥见桌上的照片,面色越发苍白。
这时,一位女科员走了过来:“喂,你找谁啊?”
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低下头,支吾道:“走、走错了,不好意思……”
动作虽然迅速,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半张脸。
斑驳的伤疤,纵横交错,是灼烧过的痕迹。
“啊!”女人短促地尖叫一声,快速捂住双眼。
回过神时,小心翼翼张开五指,面前的男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陆茂筠没敢坐电梯,一路狂奔跑出大厦,迎面差点撞到人,他摸出黑色口罩戴上,又把帽子往下扯了扯,遮住眉眼。
今天是个大阴天,寒风瑟瑟。
他抱紧自己,加快了脚步。
钻进一条小巷子,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扇棕色的木门前。
最简单的铜锁,推开门,小院子里堆了不少生活垃圾,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他耷拉着头,像是没看见,扎进屋子里,抓起水壶,打算给自己倒杯水。
拎起来才发现,是空的。
暴躁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扬起手,咚地一声,将水壶摔在了墙上。
“呼……呼……”
陆茂筠仰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他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要点钱来花,又担心父母的手机和行踪仍在监控中。
再加上那次好不容易联系上,父亲暴怒的反应,恨不得当场大义灭亲的样子。
他终究没有拨出号码,只能恨恨地揣了脚桌腿,以此来泄愤。
昔日的陆公子,混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不甘心,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这样发着呆,直到夜幕降临才清醒过来。
拉下拉绳,屋顶的老式灯泡亮起。
他撑起懒散的身体,烧了锅开水。
几分钟后,水滚了,伸手打开橱柜,从深处摸出两袋子方便面。
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响。
他想了想,放回去一包,自嘲地扬起嘴角。
“嗤。”
拨动面块的手顿住,陆茂筠皱起眉。
他刚刚,好像还没有发出声音。
迟疑地转过头,一道人影正站在门口,他吓得举起了筷子。
“别紧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