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宫中太后相中,但皇上居然不同意,更可见对其是如何的看重。要知道,国法严律,内戚无实职。驸马虽然尊贵,却也只能任虚职不能入朝为官,当今圣上既然一心想将这位小状元当成日后的相宰来培养,自然不会同意将公主指给他。
一路说着小状元的八卦,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马车停了下来。
钱祟推开马车门先下了车,朱成紧随其后,原以为好友是要为他洗尘接风的,却见眼前不是酒楼客栈而是一府第门前,疑惑道:“斋芳兄,这是何人府第?为何来此?”
钱祟笑道:“你且抬头看。”
朱成抬头,见府前匾额上正写着“安府”两字,看匾额簇新发亮,像是新挂上去的,
钱祟也抬头看着这块匾额,想起什么,忍俊不禁道:“这便是圣上赐给安大人的状元府了。前几日还挂着‘状元府’的匾额呢,安大人上折子说是怕春闱后新状元出来,拜访的走错大门,平白的把他家门槛踏破了,请求圣上同意给换块匾额。”
朱成从未听说过还有人敢为这种事上折子,惊奇道:“圣上就这么答应了?”
“哪里呀~~被圣上下旨好一阵训斥!”钱祟笑了起来,“不过圣上拿他当弟子看,圣眷甚重,到底还是给赐了这块匾额下来。”
朱成惊叹,算见识到这位御前第一大红人是红到什么程度了。
“即是安大人府上,你带我来此作甚?”
钱祟哈哈一笑:“我就住在这府中。”
朱成奇道:“你跟安大人有旧?”
“哪里~~”钱祟嘿嘿笑道:“不是说我刚道京城时曾来状元府投卷么?正好碰到那日安大人在府上,当时看见我那首‘秋暮’小诗,就请我进去了。嘿嘿,我们谈得颇为投缘,大人听闻我在京中无亲还留住在客栈里,就让我搬到他府上来了……”
“真是好运气!”朱成不无羡慕道。
举子应试前向官员显贵等知名之士行卷此乃惯例,以图得到青睐赞赏而科场平顺,时常有士子因为某位大人一声赞而声名鹊起。也有外地士子因为行卷,被某位大人爱其才而邀请入府居住的,但很难得,一是这样平易近人爱才的达官贵人不多,二是即便碰到这样的贵人因为士子众多,很难脱颖而出得其青睐。所以,钱祟的运气的确是好,当然,其才华也确实是有的。
钱祟看来也对自己这件事颇为满意,兴冲冲拉着朱成进府:“这辆马车就是安大人府上的,安大人不用,调给了我们。我们先进去。”
话说我们,可见留住状元府的举子并不只有钱祟一人了,想必都是跟钱祟一样行卷到此才得状元爷青睐的有学之士。朱成踌躇着,拉住了兴奋的好友:“伯定,这不好吧。我还是先到客栈,改日再来拜访……”
钱祟被拉得退了几步,想想,犹豫了一下:“也好,你先在客栈住一晚,我曾向大人提过你,如果今天能见到他,必然先帮你打声招呼。明日你过来投卷,以你的才华,一定没问题的。”
“嗯。”朱成答应道。其实他心里并不是那么情愿,纯粹是不想驳了好友的一片好意。他本是颇为清高傲气的人,向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一大截的少年行卷请指教,这让他不怎么甘心。虽然好友将他说得才华横溢花团锦簇,但他都只是半信半疑。毕竟十四岁,还勉强不过是一童子,再有才华,又能出众到哪里去?天下只听圣上说其是神童,却没见他有何好诗佳句流传出来。倒是听过他的好曲,听闻当今圣上也是个好乐之人,说不定只是凑巧博了上者所好罢了。
读书人,多是心高气傲的。
正准备重新上马车离开,钱祟突然兴奋起来,拉住好友道:“伯定先别忙着走,你看,安大人正好回来了。”
一辆双人的轻便型马车轻巧的驶来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