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公子可否救我哥哥?”扶曼低声道。

陆宴道:“白姑娘,交易不是这样做的,眼下你应该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会考虑救不救你。”

扶曼擦了擦眼泪,冷静了好半天。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她小声道:“我母亲原是西域的巫师,父亲则是陕西兴平人,曾编撰过一本《药经》,赠与了晋朝的朝廷命官。父母去世后,只剩下我和哥哥经营白家,可就在一年前,白家药坊突然闯进来一伙人将我们捉来了扬州,他们用我的性命威胁哥哥替他们制毒……据我所知,扬州城里的县官,还有许多富商,都无一幸免。”

说到这,扶曼双手捂面,“我们白家行走江湖,从未害过人。”

陆宴的眸光越来越深,她说的话,的确是可信的。毕竟那本《药经》知道的人并不多。

也不知为何,他此时看着扶曼的脸,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说不上来,但就是熟悉。

西域。

姓白。

陆宴呼吸一窒息,突然哑着嗓子道:“你哥哥,叫什么?”因着他们一直在查十七岁左右的女子,所以并未留意,她还有个哥哥。

扶曼抬头,老实回道:“白道年。”

话音坠地,陆宴瞳孔收缩,心脏骤跌,再次听到了脑海中的“嗡鸣”声。

他梦境中的一切,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白道年……

第30章 恍惚(捉虫)

那随着时间淡淡忘却的记忆,忽地一下,如潮涌一般地向他袭来。

“白道年,你不是神医吗?既是神医,那世子爷的病为何会治不好?”

“世子爷于我有恩,若是能救,我我岂会不救?”

“那名为‘爻’的蛊毒,爻毒入体时不会有任何异常,可待三年之后,会瞬间吸干人的骨血,夺人性命。”

……

自己生命垂危之际的场景,一段段闪过,陆宴头痛欲裂,险些从凳子上栽下去。

见此,扶曼连忙道:“您是怎么了?”

陆宴摇了摇头,“无事。”

头回做这梦时,他还觉得这一切觉得实在荒唐。

毕竟在他看来,那些梦境,卦象,不过就是些无稽之谈。

然而到了此事此刻,他才不得不相信,那就是他前世的果。

而现在做的一切,便是因。

陆宴定了定神,对扶曼道:“你知道‘爻’毒吗?”

扶曼面露惊慌,缓了好半天,才低声道:“您怎么会知道‘爻’毒?”

陆宴勾了勾唇角。果然,一切都对的上。

他看着她道,“这毒有解药吗?”

扶曼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爻毒是种罕见的蛊毒,其余的,只怕还得问家兄,才能得知。”

陆宴眼神一沉,并未多言。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为了让他救白道年而装不知道,他怎会不清楚呢?

不过罢了,事已至此,白道年这个人,他定是要救了。

陆宴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兄长,是在哪,什么时候?”

扶曼咬紧下唇,“上个月,是在东郊的马场,但上上个月,却是在一间茶馆里。”

也就是说,白道年的行踪,连她也是不清楚的。

……

扶曼把自己所知的消息都透露出来后,两个人就这样静坐了一夜。

陆宴看着更漏,快到卯时七刻时,他捏了捏眉心,缓缓起了身子,“一会儿等那婆子进来,可知道该怎么说?”

扶曼点了点头,“明白的。”

陆宴故意弄皱了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