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横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割不断的血缘,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视而不见。
或许他可以一直扮演他心里的那个“郁绗”,只要他一直待在橱窗里,林渊会一直那样包容他,怜爱他。郁绗有理由相信,就算林渊结婚以后,他仍然半强迫的拉他偷情,他也不会怪他,更不会因此疏远他。
可有的时候,郁绗宁愿林渊生气,冲他发脾气,打他骂他,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无视他,只当他是一团空气。
人怎么会跟空气怄气?
就算这团空气劣质了些,人也只会自己默默戴上口罩,却不会指责空气没有做好。
他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但林渊刚才对他发脾气了,他还撞了他的脑袋,还狠狠瞪了他。
郁绗摸了摸红了一片的额头,又忍不住笑。
他可真够贱的,别人凶他他还高兴。
他就是高兴。
噗通一声巨响,林渊被裤子绊倒摔趴在地上。
这动静可比之前加起来都大,鸢夫人屋里响起了点动静,很快门把就转动起来。
正当林渊吓得整个人都化为雕塑了的时候,郁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捞起他将他带进了身后的房间里。
两人靠在门上屏息听了会,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松口气。
危机解除,林渊又挣扎着想推开郁绗。
郁绗从背后牢牢抱住他,没有再对他动手动脚,静静开口:“别动,我不弄你了。”
林渊半信半疑,然而郁绗真的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心里的气还没消,也想不明白郁绗脑子里在想什么。
郁绗抱着他,下把搁在他脑袋上蹭了蹭。
就这么安静抱了一会儿,从郁绗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温包裹住了他。
林渊烦躁的心情不知不觉平静了下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手搭在了横在胸前的手臂上,低下头,将脸埋在了对方的衣服里。
有些被身边亲近的人教训了的委屈。
郁绗空出一只手撩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额头,“头疼?刚才还有哪摔坏了吗?”
埋在衣服里的脑袋晃了晃。
郁绗想把他翻过来:“我看看。”
林渊不肯。
郁绗正想强行把他掰过来,忽感一抹滚烫潮湿从手臂上的布料渗透进来,烫在他的皮肤上,像是一块烙铁,让他心脏跟着发颤。
身子一僵。
过了好一会,郁绗面透苦涩,心灰意冷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的,只做你的好哥哥,把你当弟弟看待,再也不会去招惹你了,也不像今天这样欺负你,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我再也不强迫你接受我了,别哭。”
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另一番话:
【你可不可以在你心里,给我留一点位置?】
苦涩如同剧毒渗入肺腑,让他难受得想死。
但他克制住了疯长的念头,装作自己不再执着,他又恢复成了他期望中的那个模样。
他回到了橱窗里,愿意一辈子隔着玻璃朝他微笑,等待他偶尔的驻足。
他习惯了自己倾听别人的心声,却忘记了现在开始,林渊也可以听见他的心声。他装作若无其事,想给他擦擦眼泪,却被林渊扯住了袖子。
【不行】
“怎么了?”什么不行?
林渊在他袖子里狠狠抹了把眼睛,转身在郁绗怔愣的目光里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到门上。
他抬起水洗过的眼睛,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拽着他的领子,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