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但凡这人露出一点其他的情绪,他都能抓住他表面听话,实则内里不驯的证据。他并不知道自己抓住这样的证据,是想借机惩罚他,还是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对他做什么。

可偏偏这个少年就是能做到,完全不表露出顺从之外的情绪。

你从他身上甚至找不出一丝不快,难过,抑或是哀怨。

他平静的接受一切由他施加在他身上的,常人不可能接受的欺辱,乖得像是没有自己的情绪,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空壳,无论他让他做什么,他都能毫无反应的接受。

难道,是他在这个出身低贱的流放者身上,看到了郁绗的影子,才会下意识认为他该和郁绗一样有着桀骜不驯的灵魂,折不断的风骨和脊梁?也因此看到他身上有一点和郁绗不同的地方,就觉得烦躁?

男人按了按眉心,看着关灯后,乖乖巧巧蜷缩在他床下,睡颜安恬的少年,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精力。

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却总是想着那个少年就睡在他身下。

一个床垫之隔,安静的房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无时无刻不缠绕在耳边,仔细去听,却又像是他的幻觉。

他总是难以控制地用耳朵去捕捉那道浅浅的,规律的呼吸声。

那种时有时无,缥缈不定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