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睡后?,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的夜, 黎哩却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屋里是黑漆漆的一片,腕骨上那道?温度烫得有些灼人,黎哩稍动,腕骨桎梏得很紧,力道?带着些疼。
他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 即使在睡梦中?,手上也不安地用着力气。
这?间?病房里没有那么重的消毒液味道?, 空气里是清新的, 闻着很舒服,而靠近宋驭驰时,他身上的气息是浓烈的。
黎哩用了很久的时间?去适应黑暗, 直到视线可以在这?种环境下辨物, 她侧着脸视线直直地看着宋驭驰。
环境太暗了, 黎哩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半张侧脸, 他峭拔的五官□□,在黑夜里也依旧惹眼。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因?为身上伤口太重, 他眉头轻皱着,睡得很沉,所以在她肆无忌惮地打量时也感受不到。
黎哩忍住鼻尖的酸意,酸涩的眼眶好像不受控制,她眨了眨,在他无感迟钝的时候轻声地说:“对不起。”
其实一直以来,该对不起的人都是她。
是她动机不够单纯地接近,自私到欺骗他,利用他,三分的喜欢被她放大到七分,可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和他有段交集。
她现在好难过。
在一起那么多的日夜里,她从来都没想到,原来帮她竟是要他付出那么多。
如果?她事先了解过宋驭驰,那她说什么也不要选这?种代价巨大的结果?。
可是,她还是有机会修正错误的吧。
宋驭驰重伤的这?几天,黎哩也退掉了那边预订的酒店,她和宋驭驰所有东西?都被搬了过来,在所剩无几的暑假里,她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那天发生的不好的事,黎哩没有在晴朗天气时安排活动,也没有尝鲜似的新一遍体验玉溪的环境,她只是想要待在宋驭驰身边。
宋驭驰叫她出去玩一圈再回?来,她也拒绝,她清脆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犹豫,她说:“我哪儿都不想去。”
在玉溪期间?,景芸芸多次打来电话?问黎哩的状况,催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黎哩每次接电话?时都刻意回?避着宋驭驰,更?是在电话?里含糊其辞地回?应。她说还要再玩几天。
五天。
就五天,她便回?去。
这?是她在景芸芸那儿争取来的时间?。
黎哩根据她对宋驭驰的承诺,推迟了回?汀南的行程,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她好像是这?个城市慢下来的人,除了宋驭驰身边便无可去处。
不同的困境,一样的结果?。
这?些天宋驭驰的伤势渐好,他们都不是什么很爱社交的人,找了喜欢的片子在病房里刷着。
只是精力之外,宋驭驰的睡眠时间?比以往变得好多。
他醒了后?,就喜欢捏着黎哩身上的那点儿肉。
力道?并不重,不疼,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偶有重的时候,黎哩痛得嘶了一声,她往内里睡了点儿远离宋驭驰,她说:“有点疼。”
往往这?个时候,宋驭驰也只是轻笑了声,和她道?歉:“没忍住。”
宋驭驰很喜欢把黎哩哄好,然后?再亲手惹她生气,在这?间?封闭的小屋里,好像她会有所有的情绪都是他带来的。
少年?似乎很享受这?种情绪上的掌控。
温嫦很喜欢问仲辉你爱不爱我的问题,她更?喜欢仲辉明明确确告诉她他的想法,感受着最直白的爱。黎哩这?一点和她有些不一样,她不爱说,也不爱问,更?是习惯了伪装,嫌少表达自己的情绪,可也会因?为宋驭驰说‘黎哩,再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