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桌那儿站满了人,宋驭驰好像没想凑他们的热闹,随意找了个安静位置坐下。
黎哩对面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少年压紧了黑色的鸭舌帽,额前浸了些水意的碎发乖顺遮住眉眼,他懒懒地倚在沙发背上,低着头露出一截劲瘦苍白的下巴。
安静到与这里格格不入。
是心情不好?
黎哩愣惑的同时,忽然听见金羿“啧”了声,皱眉,嘴里嘟囔着:“他怎么来了。”
她转过来,眨了眨眼睛,眼底躺着细微的困惑,不是同学吗,怎么会这样说。
“你们……有过节?”
金羿回过神,啊了一声,摇摇头:“没,就是不太熟。”
“他叫宋驭驰,辉哥的朋友,两家大人都认识。”他弯腰捞起茶几上的酒杯,给新闯入泥潭里的懵懂兔子透露信息,“听说家底贼厚,贵公子可能瞧不上我们,平时不和我们玩。”
“估计这次又坐会儿就走了吧。”
“不用管。”
“他老这样。”
有很多时候,宋驭驰都安安静静坐着。
就像现在这样,俱乐部包间里乌烟瘴气,他被混沌笼罩,心如清水不沾尘。
金羿喝了口冰冷的液体,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他抬眼兀的开口提醒:“你可躲着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