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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哩有些慌乱地拧开瓶盖,潮湿的盐晶和微涩的琥珀泛着光,玉溪仲夏的第一个夜晚是咸的。
疯了,她应该是有点喜欢他。
溪边野草生生不息,流水声和蝉鸣此消彼长。
宋驭驰微眯着眼,双眼皮褶皱处变深了一点,漆黑的瞳孔在暗夜下明亮又深邃。他目光灼灼地盯在黎哩脸上,怔愣片刻,他忽然歪头轻笑了声,“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慨啊?”
模样有些痞,他懒懒散散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她笑起来,又说:“随便说说。”
晚风吹乱头发,黎哩拨开后旋开海盐汽水的瓶盖,仰着头灌入一口,身旁的少年声音很低,带着笑意:“你住哪儿啊?”
黎哩一时语窒,没听清他刚才的话,她眼底懵懵懂懂,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着:“什么?”
路边昏黄的灯将两人的倒影叠加,拉得他们细细长长,少年靠近一步,地上的倒影此起彼伏。
那股宋驭驰眉骨微动,耐着性子又问一遍:“住哪儿?”
冷冽的声音混着薄荷糖的清新,他解释:“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