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绘画音乐还是舞蹈,黎哩都有所涉及。
黎哩小的时候就比同龄人要忙很多,印象里,她几乎没什么时间去偷懒,经常是自己背着书包在汀南公交上到处上课。
但这些兴趣班里,她最喜绘画和书法。
喜欢书法课前的描红,喜欢素描课时的排调子。
只有在上这两门课的时候,可以将思想暂停,只需要按时上交一份“认真”的作业范本就好。
譬如写生也是可以放空大脑的时候,眼前可以见到什么色彩,画板上跳出差不多的色在白色宣纸上堆叠就好。
她好像不会什么技巧,就只是将所见的,用画笔展示出来。
心静下来时,时间就过得好快。
三个多小时的一张水彩完成,就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人黎哩都不知道。
他们有三个人,两个女生,一个男生,画包上都印着三原色画室的标,看起来像是高中生过来参加画室组织的集训。
黎哩虽然已经高中毕业,但看着和那些即将参加艺考的高二生没什么两样,他们站在黎哩身后看她作画了会儿,还以为是他们这一届的大佬。
为首的男生看黎哩闲置下来,主动上前一步搭话:“你好,我叫贾岳,你也是画室组织过来参加集训的同学吗?”
突然被围观,黎哩有所不适应地摇摇头,回答说:“不是,我过来玩的。”
男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推了推眼镜,又说:“可是我看你画得很专业啊,尤其是玻璃吊桥和窗户那一块,画得很灵,很生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们其实都想再一遍你作画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谢谢。”黎哩眼底疏而冷淡,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明确拒绝:“不过不是很方便。”
长期维持着一个姿势,肩颈处很痛,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泛出酸意,黎哩此刻只想回酒店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黎哩眸里清淡冷清,不笑时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好像她眼底藏满了孤傲,看不上任何人,也不屑于和别人打交道。
她冷然的态度很快引起那边同学的不满,与之同行的有个男生脸色骤然变换,他好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别过身:“笑死,真当自己画得很牛了,不知道有什么好装的。”
黎哩的那句“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明天下午三点过来”的话卡在喉间,她有些膈应到怎么也说不出来。
天色渐晚,蚊虫低空飞行。
黎哩抿抿唇角,默不作声地收拾画具。锁好背包的拉链,黎哩端起地上折叠刷笔的小桶和铺满色块的调色盘,她那双淡漠的眼底冷感更重了,周身气质冷冽,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傲居。
她离开时经过那个喜欢闲言碎语的男生面前停留,她侧身,视线盯看着男生手里的速写本。
他用的是质量很好的绘画本,手中露出的炭笔也是在学生使用中的昂贵的那一批。但绘本上的线条毫无控笔力度一说,死板的,没有深度的,丑陋的线条。
形体更是难以言喻的丑陋。
这样的作品,即使参加考试也是最差垫底的那一批。
黎哩倏地发出一声嘲弄地笑。
而后离开。
有些事情真的很奇怪。
明明没和那个周身冷冽的少年相处很久,但好像学到了他笑时的习惯。黎哩惊恐地发现,她身上有了他的影子。
落霞与孤鹜齐飞,玉溪的城市灯光在那一瞬间亮起。惶恐难安的情绪过去,黎哩竟然有点想那个艰难雨夜里几次三番朝她施以援手的少年了。
宋驭驰现在会在干嘛。
他不爱热闹,不爱说话,是在汀南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