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忆起从前?,黎哩鼻腔里泛起一股酸意,她的视线往下落,从宋驭驰那张侵略性很强的五官上移至下腹。
面料细腻的白色衬衫衬着男人?矜贵冷淡,西装下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可视。
左手的手背上很凉,冰凉的针孔和胶带缠在手背,行为?一下子遭到限制。
她不好动?弹,宋驭驰便耐着性子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她。
男人?的脸色不似先前?那样紧绷着,在面对黎哩时,他漆黑的眼底总带着一抹柔和,好像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用在了心爱的女人?那儿。
黎哩的食欲并不强,吃了几口便抗拒着说不要了。
宋驭驰没再勉强他,就着剩下的粥丝毫也不嫌弃地几口挖完。
餐盘变空,宋驭驰起身要收,黎哩却在这时拉住了他。他们之间又变得好近,一上一下的位置,黎哩这次没再抬头看他,没对上男人?错愕的目光。
她那只空下的手解开了他衣服下面两粒扣子,细腻可见的肌肤传来热晕,那个曾经光滑的地方?留下一道斑驳狰狞的伤痕。
伤痕看起来有不少年了,恢复得已经完全闭合,可就是复原不了如初。
手心有种突兀触感传来,那种酸涩感又一次不受控制了,黎哩眼睛变得很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她嗓音变得很哑,问?:“宋驭驰,你?还疼不疼啊?”
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玻璃磕上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粗粝温热的指尖重重地擦着黎哩眼角的泪,他哼笑了声?,似乎是想要逗笑她。
他说:“哭什么。”
宋驭驰手掌摩挲在黎哩眼角,眼前?有些模糊的景变得清晰,脸颊被他刮着有些疼,她听见宋驭驰吊儿郎当地笑了声?,然后很轻松随意地说:“早不疼了。”
从病房走的那一晚,黎哩回头看过他,白色纱布上溢出血迹,原本要恢复好的伤口又被牵扯开。
她分明看见了,可还是决绝地选择离开。
他流过那么多的血。
怎么可能?不疼。
黎哩从来都是理智冷静的,就连当初的分手也做到了最冷静。可她也会很歉疚,她也会自责。
可有时候也会在想如果她那时走得再晚几天,宋驭驰的伤口是不是会恢复得更好一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摇摇头,还想再说什么,宋驭驰却直白地打断了她,“别想了,真?不疼。”
他说:“相信我。”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铃声?,屏幕上偌大的备注信息好像在喧嚣。
那是黎哩从前?最害怕的景芸芸,也是她最爱的家人?,她的泪水中止,屋里瞬间变得只有电话?铃声?在响彻。
缄默无言的片刻,宋驭驰替她拔掉那根滴尽的吊针,他收拾好碗筷退出房间。临走之前?,他甚至关掉房门,留给她一间空旷安静的私人?空间。
窗外的雨水还在下,模糊着外面杂乱喧嚣的景。
吊顶灯是明亮的光,印着大理石地板冷色调的氛围,沙发旁的台灯白日里被唐国强砸坏,此刻桌面很干净,整个别墅空空荡荡到好像什么都没有。
宋驭驰在厨房洗碗,他听着雨声?撩起眼皮,过去的四年好像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碗筷洗净,宋驭驰擦干手上的水,他回头,看见长廊尽头那间卧室门框渗出暖黄色的灯光。
走廊上,屋内传来细碎的女人?的说话?声?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隔着一扇门,黎哩的音很平缓,尽管听不清楚她具体?在说些什么,可心跳拍打鼓点,没由来地一阵安心。
宋驭驰轻笑了声?。
感觉很痒。
痒劲儿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