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伤害沈屿平的案子,下周就要开庭了。
小蔓为我托了关系找了律师。
为了这件事,她东跑西跑的。
其实不止有她,突然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听说我被告了,都来给我提供援助。
我一问,才知道,我在失忆前都帮助过他们。
开庭的那个下午,我给林博文打了个电话。
本来是想告诉他,这次我说不定会进去,如果我进去的话,他来找我就有可能得去监狱找了。
可是,电话没有打通。
小蔓问我电话打给谁的,我说我小叔。
她在一旁略有讶异地看着我。
后来开庭,旁听席上坐满了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阵仗这么大,记者有,附近居民区的人也有。
也许沈屿平算半个公众人物,他受到伤害的话都会被报道的吧。
原告律师的证据很多,而且很能言善辩。
我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对我有利的证据。
本来现场能搜查到的证据就少,而且沈屿平那边的势力很大。
我律师跟我说过,保底为我争取减刑。
可是当法官宣判我一审有罪时,心脏还是难免空落了一下。
我做错了什么吗?
从始至终,我一件错事都没做过。
那些站在高堂上的人,只言片语轻轻地将我摁进泥土地里。
我恍若听见旁听席的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这个被告的父母好像是杀人犯啊。」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
「这不就合理了,杀人犯的孩子有暴力倾向太正常了。」
我什么都没做。
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将我推到危墙之下。
他们说,我是坏种。
如果是这样,做好事还有意义吗?
既然从一开始就拿背景定义我。
那么我做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就好了。
既然偏要朝我泼脏水。
那么我坐实那些罪名就好了,
我……
「她不是坏人!」
我猛地抬头,人群中有人高喊。
我看到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小寒看我腿脚不便,总是帮我提东西。」
「上次下大雨,我为了弄花架的话摔了下来,没人敢扶我,是她抱着我这个老太婆,冒雨把我送进医院的。」
「这样的人,会是坏人吗?」
老太太站起来后。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站了起来。
「我家猫上次就是她帮忙找回的,树枝还把她胳膊划伤了吧,我到现在都没来得及道谢。」
是领居家的大婶。
「姐姐经常给我辅导作业的,上次有个怪叔叔跟我,还是她帮忙吓跑的。」
是住在我隔壁那栋的小妹妹。
「她工作满热心负责的,对猫咪的态度也很好,她能干出这种事,说实话,我不太信。」
连我后厨的经理,都站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
像猛然涌动的人潮。